入死來掙戰功,故而都是性情中人,做事難免衝動,不會思考這麼多。”
他安撫了兩句,驀地道,“您不想認阿雋的話,就讓我謝家認下吧!就過繼到小叔名下,今後他就是我的從弟,我必是將他視作親兄弟。”
“想來祖母也會開懷,就是爹孃他們都會很樂意的。”
聞言,平陽公夫人又有些遲疑,“……這個容我想想。”
“成,那侄兒先回去了。”謝知彰拱了拱手。
“只是,此時暫且先別張揚。”平陽公夫人喊住他,補充道:“阿曜的身體素來不好,又是個多思多慮的,未免他病情反覆……就先別告訴他。”
“我省得,必會守口如瓶。”頓了頓,謝知彰像是想起了什麼,提醒道:“但此事並非我一人知。”
“我會料理的。”
謝知彰頷首,退了出去。
謝知剛拿了一堆物件站在院門口等他,他不是個閒得住的人,正拿著腳下的碎石頭丟幾步遠的假山上。
謝知彰走到他跟前,都沒反應過來。
“幹什麼?”
謝知剛嘿嘿一笑,“哥,你沒看到嗎?那假山上有個小窩窩,我若是能丟進去,後面定是能萬事順遂。”
謝知彰:“……”
“什麼亂七八糟的。”
“哎,這怎麼能算亂七八糟的,這都是有根據的。我之前聽人講經,裡面就有講過,一些很難達成的東西,一旦達成,說明是被幸運環繞的,之後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的。”
“就如那寺廟裡的錦鯉雕像,將銅板丟入魚口,不就說能順心如意?這假山上的小窩窩,平常看都很難注意,我若是也能扔進去,不就是,”他邊說,邊將石頭丟過去,穩穩入坑,“……你看你看,成了。”
謝知彰一臉一難言盡。
“寺廟裡的錦鯉雕像都是浸潤了佛氣,自有靈氣,且那也只是寺廟用來安慰不順心之人的。”
“若是很那般有用,入仕的也不必去科考取第,直接去求佛拜神,仗也不比打了,對著洞或者錦鯉丟丟石頭,騎著馬隨便溜一圈回來,就能將對面十萬大軍唬得丟盔棄甲了。”
謝知剛撓撓頭,“好像有點道理哦……”
謝知彰拍了拍他的腦袋,“是很有道理。我都說,讓你多讀些兵書策論,少跟著人看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
“只有堅持不懈,勤奮努力,積蓄到一定程度,方能有一日事半功倍。幸運興許有,卻到底稀罕……”
說到這,他驀地就想起了沈雋意。
當時他找上門去時,對於沈雋意而言,興許也是一次命運裡的難得幸運吧!
他卻並沒有喜悅,甚至是排斥。
而如今,他也聽說,他已經考取到秀才了,是以小二元的成績。
或許世人客官都聽多了狀元才子的故事,可不及弱冠,卻能得秀才,也是不容易。
那種年方二十,卻能成狀元的,開國至今也不過寥寥三人,多數都是泯然與眾人的。
他從來不曾移過初心,不曾寄希望於旁人呢!
這般堅定的人,竟是凌家人……當真是可惜了!
“哥,你想什麼呢?咱們還回不回去?”謝知剛見他教訓教訓著,驀地沒了聲音,不由好奇地探頭。
“沒事,回去。”
凌崖遲是在喝酒中途被喊去見的平陽公夫人。
黎衡倍感奇怪,等了沒多久,才看到他姍姍歸來,紅潤的臉上還有些許水跡,胸前也溼了一大塊,神色並不太好。
黎衡驚詫,“小弟,這是怎麼了?大嫂,大嫂難道拿水潑你了?你們……”
大嫂素來性情雅正,極少發怒的。怎麼……
凌崖遲:“……”
“不是大嫂。我一身酒氣,總不好去見大嫂,就去先洗了把臉。”
黎衡一臉“你就瞎掰”的表情,衣服就不對勁。
凌崖遲:“……好,我先去見了大嫂,但想著還要跟你喝酒,就先去醒醒酒氣了。”
黎衡這才滿意,得意道,“我就說我酒量比你好。畢竟我出外的應酬比你多多了,你哪裡比得上我的千杯不醉。不過,我們兄弟也很久沒這般痛快的喝過酒,晚間咱們抵足而眠,剛好聊聊……”
“來,繼續。”
凌崖遲喝得有些心不在焉。
黎衡倒是興致很高,他講著要去拜訪上官鴻還要跟趙恆淵這個師兄見禮,說著說著,他突然像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