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示意孫焱去小院尋了唐忱等人過來幫忙搬運。
還真別說,為了以免落人口舌,也或者是有凌崖遲的盯梢,不願叫姜映梨看輕,他送來的禮物還真是很厚重。
絲毫不比姜青柚當時的差,甚至還略高一籌。
譬如匣子裡送的銀錠子就足足有八百六十六兩,甚是吉利。
更不用說,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比如一些名貴的藥材和一些珠寶首飾,甚至還有布帛玉器。
價值早已超過千兩。
姜映梨將多餘的布帛拿了出來,給藥鋪的幾人一人一匹,送給溫袖的是一匹藕荷色的。
“……謝謝東家。”溫袖倒是沒推辭,只是神色不寧。
姜映梨也沒立刻離開,而是在她身側的凳子坐下,揚眉問道,“你可有些什麼話願意跟我說的?”
溫袖有些遲疑,“……東家,我……”
她欲言又止。
姜映梨指了指門口,“雖然我這不問出身,但我從沒聽你提過,你竟跟信陽侯認識。”
信陽侯是何等人也,雖說京都一塊磚頭都能砸到好幾個官員,但封侯爵卻到底是有數的。
能跟這樣的人家認識,溫袖又哪裡是普通人呢!
換成往常,她興許不會多在意,可現在信陽侯擺明是偏袒姜青柚的。
而她跟姜青柚有齟齬,總是得弄明白這中間的問題,以免後面出變故,再措手不及。
溫袖低頭望著布匹上的暗紋,舔了舔唇角,“……我並非是有意隱瞞於您,實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姜映梨笑了笑:“我自問還算是有些耐性的。”
溫袖指尖微微攥緊,半晌,她才小小聲的開口:“您是真沒聽過溫姓嗎?”
姜映梨挑了挑眉,“你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我又是什麼人的。”
溫袖瞭然。
柳城雖不算小,但訊息到底不如京都這些大城市來得靈通,再說姜映梨雖本事大,但本身就是出自鄉野,哪裡會曉得這些世家恩怨。
頓了頓,她慢慢道:“朝中御醫曾有北崔南溫的說法,我便是出自嶺南溫家。而今,我大伯便是朝中御醫令。”
“我大伯家的堂姐出嫁不過短短兩年就病亡,徒留下侄兒,我大伯擔心外孫,就有意將我嫁去給姐夫當繼室。”
“但我實是不願,便一路逃婚至柳城,隱姓埋名於市井之中。”
她三言兩語,說得很是簡單。
姜映梨聽著卻是直皺眉。
這都是什麼事兒!
不過妹嫁姐夫這種事情,在此時卻是一番美談。
一來能再續聯姻,二來則是也不怕虐待子嗣,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只是可憐被選中做繼室的那位妹妹的意願了!
溫袖咬了咬唇角,眼眶微微發紅,抬頭看向姜映梨,“我並非有意隱瞞您,實是……”
姜映梨頷首,抬手製止了她餘下的話,“我明白了。”
“這事難以啟齒,你先前也不瞭解我,恐也是我怕出賣於你。也難怪你那段時間一直都深入簡出……”
想來也是為了逃避家中的追捕。
“只是如今黎侯爺得知此事,他雖已答應,可還會造成什麼影響?”
溫袖面有沮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大伯和我爹曾救過黎侯爺,於其有恩,一旦真的問起追究……我也拿捏不準。”
頓了頓,她連忙道:“您放心,我大伯的人若是追來,我定不會連累東家的。”
“你看我是在意這個嗎?”姜映梨頗為無語,“我行得端,坐得正,給你發的也是正經聘書,怎麼就要被連累?”
“就算是御醫令,也該是講規矩律法的。”
“你且安心留下做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過多擔憂還未到來之事。”
溫袖聞言一愣,見她毫無懼色,心中的惶恐也逐漸消退,重重點頭。
“是。”
而這廂,黎衡氣勢洶洶地出了門,臉色甚是難看。
姜青柚見他這般,心中有喜有憂。
她試探道,“侯爺,您別生阿梨的氣,她素來是這個刁蠻性子。不過如今倒是比起從前收斂了幾分,想來是顧忌您的身份,也不敢太過。”
“我替她向您賠罪!”
黎衡:“她是她,你是你,如何需要你來替她?再說,你且看看她那模樣,是需要你來替的?”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