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回神,她唇齒間都是血腥氣,當即回道,“世子儘管吩咐!只要能讓姜映梨得到報應,讓我做什麼都行!”
凌降曜很是滿意,低聲慢慢說起計劃。
……
其實他可以自己動手,但他如今在趙山長名下,沈雋意又是他的師叔,他於情於理不能沾手。
但姜青柚不同,她是女子,又與姜映梨夫妻有仇怨,更重要的是她夠蠢。
有她這樣的靶子去出手,與他而言,能維持手上乾淨,何樂而不為!
等到送走凌降曜兄妹,姜青柚是越想越氣,哪怕有凌降曜囑咐的計劃,她依舊難以保持冷靜,她在屋子裡繞了許久圈,心情越發洶湧澎湃。
最後,她終於按耐不住,跑去了盈泰堂。
若非凌降曜說,她都不知道姜映梨竟能開出一間這般大的藥鋪。
看著絡繹不絕的病人,再想想自己那門可羅雀的酒樓,她恨得牙牙癢,忍不住衝進了醫館。
“姜映梨,你真是不要臉,竟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坑害我!”她邊罵邊對著圍觀的病人們道,“你們別被她騙了。她根本不會醫術,仔細她把你們都給治死了!不信,你們且去天水村打聽打聽,她姜映梨是個什麼東西!”
姜映梨剛給一位病人看完病,見到姜青柚來發瘋,她挑了挑眉,跟病人囑咐了一番,這才施施然站起身。
她走到姜青柚身邊,揚起手,一耳光迎面扇去。
“啪!”
“腦子清醒了?”
姜青柚不敢置信地捂著臉,“你,你打我?”
從前她跟姜映梨吵架,從不見她動過手,現在她竟敢打她。
姜青柚一時都有些懵。
姜映梨語氣冰冷,“打你就打你,還要挑個黃道吉日?”
她懶得跟姜青柚掰扯,直接薅住她的頭髮,一邊將人往門外扯,一邊回頭對愣住的溫袖道,“我辦點事,剩下的病人交給你了。”
溫袖怔怔然應聲。
姜映梨在她眼裡,從來都是笑意盈盈,她少見她這般生氣的時候,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姜青柚被她扯得頭皮發疼,直到被丟到後巷,撞上牆壁,她才得以擺脫轄制,她捂著散落的頭髮,恨恨地瞪向罪魁禍首。
“姜映梨,你到底在幹什麼?棺材鋪是你開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還想問你呢!姜青柚,莫斂舟的事且不提,你給我下豬草,後來又跟繡衣使告狀,這樁樁件件,我也想問你為什麼?”
“就如你所言,我們好歹算是堂姐妹,你我何仇何怨,你為何非要逼‘我’去死?”
姜映梨邊問,目光邊緊緊鎖著姜青柚。
這不僅僅是她的疑問,更是原主至死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一個屋簷下的堂姐妹,最多搶搶頭花,打打小架,何至於上升到這種狠毒的地步?
姜青柚一噎,對上她極具有穿透性的視線,她方才的氣勢頓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你,你胡說什麼?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來問你的是棺材鋪的事,你別顧左右而言他。”
姜映梨見她狡辯,冷冷一笑,“做生意各憑本事。我看地方風水極好,格外適合做棺材鋪子。”
“你、是、故、意、的。”姜青柚咬緊牙關。
“是,我就是故意的。”姜映梨俯下了身,輕輕拍了拍她楚楚可憐的小臉,語氣溫柔,“你不也是故意的嗎?我這個人向來眥睚必報,今後,這樣的事情還會有很多,你提前適應適應。”
姜青柚不願意說沒關係,她並不在乎她的理由。
姜青柚被她冰冷的眼神所攝,只覺得瞬間仿似被什麼猛獸盯住,渾身寒毛都一一豎起,眼看她轉身離去,她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不是姜映梨!”
“她不可能有這樣的眼神!”
姜映梨腳步一頓,她回身望來,意味深長道:“你也與曾經截然不同。”
姜青柚一怔,心口驟然發虛,她有心想再問問她是不是同她一樣,也是重生的!
可話在喉嚨口翻滾,卻是如何都問不出。
若是姜映梨當場承認,她該如何接話?
要是姜映梨直接去找莫斂舟怎麼辦?
那她做的這些又有何意義?
是的,姜青柚也知道,自己做這些不地道,可人都是自私的。
她不過是想改變自己悲慘的命運而已,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