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意麵色平靜,“我晚些還想溫溫書,就不去了。”
聞言,鬱齊光忍痛頷首,“那我也不去了。阿雋說得有道理,這此去多少學子,總是得寒暄,難免費時,還是安靜溫
書為上。”
姜青檀自是跟著沈雋意的。
史霜客卻有些憂慮,“但會不會惹惱世子?”
鬱齊光有些猶疑。
姜青檀忍不住道:“難道這次來的每個人世子都能認識不成?怎麼可能專門惦記上咱們沒去。我看不去最好,免得還得聽些風涼話。”
而凌降曜還真專門惦記著沈雋意。
他站在酒樓三樓憑欄處,居高臨下地望著樓下魚貫而入的學子們,看著眾人都在小二的引領下入了二樓正堂。
他淡淡道:“都來了?”
“回世子的話,奴才幾個客棧的學子都通知了,離得遠的,奴才還專門派了車前往接送。”
凌降曜抬手捏著下巴,看了會兒,等都入座得差不多了,他才施施然道:“下去。”
凌降曜素來是個奢靡愛享受的,既是請客,自沒有寒酸的道理,上的菜足足十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硬菜。
對於這些短途跋涉而來,飢餓交迫的貧寒學子們而言,這就像是一頓甘霖,少不得對凌降曜感激。
凌降曜下來時,自是惹得一群人吹捧感激。
凌降曜並不耐煩應付這些,但看在眾人未來都是年輕有為的學子,自也就壓抑著性子應對了一二。
“世子殿下特地趕來為我等鼓氣,實是仗義仁德啊!”
“你等與我皆是同窗,我無法做其他,只能以薄酒薄菜略表心意,以賀眾位都能在此次眾勇奪魁首,大展鵬翅,成為朝中未來肱骨。”
“好好好!”
等到凌降
曜講完話後,眾人鼓掌完畢,就開始埋頭苦吃。
凌降曜粗粗看了幾眼,略微蹙眉,看向一側的姜青榕,“怎生沒見到沈雋意?不是說他住在隔壁嗎?可通知了否?”
他自不是隨意選的酒樓,而是因為早就打聽過鬱齊光訂了隔壁的客棧。
鬱齊光和沈雋意交好,又互結了,自是要住一塊兒的。
姜青榕一愣,心虛地移開視線。
“這”
他忙著應酬,還真沒注意沈雋意。
剛才與沈雋意說過話的那位學子剛好此時坐在一側,聞言,他忙側頭道:“沈雋意與我們同住在隔壁,我們出來時與他提了嘴。”
聞言,凌降曜嘴角略微一沉,“他這是不願給我薄面了!”
那學子剛要說話,被莫斂舟一拉,只能又住了嘴,埋頭吃飯。
凌降曜心中不悅,覷向姜青榕,喝道:“還傻站著幹嘛?”
他此次這場戲就是為沈雋意設的,若是沒了主角,還如何唱?
姜青榕被當眾喝得下不來臺,卻也不敢反駁,只能頂著曾經同窗的視線,忍著羞辱退出去找人。
等退出了酒樓,他抹了把臉,神色發狠,快步衝進大廳。
結果出乎他意料的是,大廳並不見人,他只能又去尋掌櫃,問明瞭房間後,他三兩步竄上去,拼命拍門。
“沈雋意,你給我出來!出來!”
門驟然開啟,他險些就掉了進去,待得站穩身子,就看到姜青檀抬起下巴,覷著他。
“幹嘛?”姜青檀不高興
地拖長嗓子。
姜青榕被他這態度氣得咬牙切齒,“我是你大哥,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姜青檀掏了掏耳朵,“雖然我姓姜,但跟你已經一家了。所以,你也不是我大哥了。”
“你”
“你就是來擺這些無聊的架子嗎?那我關門了。”姜青檀冷著臉,懶得跟他掰扯,剛要關門。
姜青榕強行按住房門,恨恨道,“誰找你,我找沈雋意。讓他給我出來!”
“你說出來就出來?那我姐夫豈不是很沒面子”
眼看著兩人要像是市井小販吵起來,沈雋意倍感頭疼,走到門口,淡淡道:“何事?”
見到正主,姜青榕抬起下巴,“沈雋意,為何世子邀請你去酒樓用膳,你竟不去。莫非你已經目中無人到連世子都不放在眼中了?”
沈雋意並不理會他這扣帽子,冷冷淡淡道:“多謝世子好意,我已經用過晚食了。”
“世子讓你去,你還敢推拒?”
旁邊的門霍然開啟,鬱齊光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