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腰背都不敢直起,踉踉蹌蹌地匆匆離開。
姜映梨看著蕭疏隱有條不絮的沉著模樣,微微驚愕。
她對蕭疏隱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相反,他以往言語動作太過輕佻,導致她對其多有不悅避讓。
若非是因為他
她神色有些恍惚。
凌降曜和凌崖遲對視一眼,率先起身道,“侯爺,剛巧我處也有府醫和藥材,更有些人手,不若都撥給侯爺調遣,以解柳城之危。”
“世子高義。”蕭疏隱神色淡淡頷首。
凌崖遲笑道:“都是為柳城百姓。侯爺當機立斷,雷霆手腕,崖遲佩服!看來今日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暫且離開,侯爺但有需要,儘管差遣。”
說完,他看向姜映梨,隨意一拱手,“再會了,姜大夫。”
凌降曜離開前,也沒忍住扭頭望了眼姜映梨,抿了抿唇,抬步跟上凌崖遲。
室內霎時就只剩下姜映梨和蕭疏隱二人,氣氛安靜而凝重。
姜映梨:“蕭侯爺,我還有事,就先行”
“你與我來。”蕭疏隱打斷她的話,龍行虎步,走出花廳。
姜映梨:“”
她閉了閉眼,跟上蕭疏隱的步伐。
官驛裡的人並不多,但越往裡走越是戒備森嚴,三兩步一崗哨,侍衛個個挺拔精神,見到蕭疏隱,紛紛垂眸低頭,拱手作揖。
“侯爺!”
“侯爺!”
一路走到正堂,侍衛見到兩人,迅速進屋通報,很快他就出來垂首道:“王爺請進!”
蕭疏隱將扇子別在腰間,稍稍側臉,“跟我進去。”
姜映梨點頭。
室內瀰漫著厚重的沉香,進門處的花瓶裡插著嬌豔璀璨的迎春花,花枝蔓蔓,妍妍燦燦。
曾有過一面的景王依在床頭,墊著靠墊,俊麗端雅,鳳眼微潤,仿似盛開的美麗牡丹,雍容華貴。
崔瑢瑢正持著湯勺給他餵食,“王爺,您還需得再吃些才好,不然身子可如何能大好?”
“勞瑢瑢擔憂,是本王的不是。只是”景王溫聲細語的拒絕,還待再說,就覷見進來的兩人,瞬間眉眼舒展,眉頭的愁緒頓散。
“阿隱,你來了。應對那些人甚至累人吧?都怪我這身體不爭氣”
說著,他忍不住低頭輕輕咳嗽,動作似西子捧心,優雅又美觀。
崔瑢瑢連忙替他拍背順氣,“王爺,您慢些說話,仔細稍後又咳血。”
景王咳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眼角微微發紅,就好比牡丹垂首泣露,抬眼望來時,當真是格外惹人憐。
姜映梨都忍不住一愣,然後目光止不住的上下打量。
蕭疏隱似是對此習以為常,他拱手淡淡道:“這都是卑職分內擅長之事。王爺還是需多加註意身體,不然後面還得舟車勞頓,如何能吃得消。”
若非景王身嬌體弱,出門前還大病了一場,按照蕭疏隱的腳程,現在回京的路都該走一半了,何至於還在柳城磋磨暫停。
偏生這位身份尊貴,哪怕皇上明令儘快入京,卻也不能不顧人死活,只能慢慢磨蹭。
“都怪我這身體不爭氣”景王低頭,神色懊惱。
蕭疏隱:“”
他轉開視線,嘴角揚起一抹笑,“王爺身康體健,卑職方能安心,王爺且放心靜養,待得你大好了,再行出發不遲。對了,看看誰來了?”
說著,他讓開位置,露出身後的姜映梨。
崔瑢瑢微訝:“姜大夫,您怎生來了?”
姜映梨揚眉。
不是他們請她來的嗎?
但崔瑢瑢的表情不似作偽。
那就是說
姜映梨眸色一凝,視線落到蕭疏隱修長挺拔的背影上。
蕭疏隱面上毫無異色,低頭撥弄著腰間環佩,似乎對其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聽聞景王和崔姑娘經過柳城,故來拜會。”
景王眼底掠過驚詫,微微一笑,“姜大夫有心了。昨日瑢瑢還與本王唸叨著姜大夫,不曾想今日又見到了,可見緣分。”
“姜大夫醫術高明,不若給王爺請個平安脈如何?”蕭疏隱提議。
頓了頓,他轉向景王,笑容和煦:“卑職實是擔心您的貴體安危,何況此次柳城更有流民流竄,已有痢疾肆虐,咱們才入城,最好多做個準備。”
“是這個道理。”景王頷首,抬起手,衣袖滑落,露出他蒼白無血,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