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現在的確有兩件事,一件好的,一件壞的,你們想聽哪件?”
凌歡瓷鼓了鼓腮幫子,“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逗我!好好好,自然是先聽好事。你快說啦!”
“好事就是你們姐弟可以多再多相處幾日再啟程分別。”姜映梨說道。
凌歡瓷和凌子政對視一眼,眼底浮現歡喜,與此同時又倍感奇怪。
“為什麼?難道景王病得特別嚴重?都無法起身啟程了?蕭安襄侯肯應允?”凌歡瓷好奇。
實是蕭疏隱太過囂張,以聖上命令為由,將堪堪好轉些許的景王薅起,當機立斷就出發了。
她絲毫都不會懷疑,但凡景王還有一口氣,能坐起,他都能將人抬回京都。
凌子政都不禁挑眉感慨:“他能那麼好心?”
說完,他忙捂住了嘴,做賊心虛般左右望了望,見並無他人蹤影,他才暗暗鬆了口氣。
姜映梨不知蕭疏隱做了什麼,讓凌歡瓷姐弟兩對他又敬又怕,就好似老鼠見了貓。
要知道,凌歡瓷對著出身繡衣使的謝若微都能大呼小叫,毫無敬重之意。
蕭疏隱偶爾展現出的風度,看起來可比謝若微好相處多了。
不過,她也沒問出來,而是替姐弟兩解答疑惑,“這就得說到壞事了。”
“柳城出現痢疾,雖不如霍亂疫病致死率高,但傳染性極強,必須早早扼止,不然一旦發展過深,滿城飄搖。”
痢疾如今是沒有特效藥的,更何況是在風寒都能輕易將人致死的古代,就需得更加謹慎為好。
她解釋道:“蕭侯爺命手下協助柳城隔離治療,並封閉了進出的城門。故而,短時間內,你們恐怕無法離開柳城。”
聞言,凌子政和凌歡瓷一臉驚愕。
一時竟是不知悲還是喜。
凌歡瓷率先回神,“阿梨,你要去幫忙嗎?”
“我是大夫,現在柳城最需要的就是大夫和草藥,我自是當仁不讓了。”姜映梨笑了笑。
凌歡瓷抿了抿唇,神色堅定道,“那我也要幫忙。我雖不懂醫理,卻有一把子力氣,任何活計我都能做”
她抬手止住姜映梨想說的話語,繼續道,“而且,我素來身康體健,比之你的身體只好不壞,更不容易感染病氣。我留在驛站也沒別的能做,與其閒著,不如給你搭把手煎藥,阿梨,你就答應我吧!”
凌子政也舉手道:“我也去我也去,阿梨姐姐,我身體壯如牛,還不怕苦不怕累。”
說著,他還配合挺起胸脯,重重拍了拍。
姜映梨:“”
她揉了揉額角,“你們的好意,我都明白了。但是,你們與其求我,不如去求蕭侯爺和景王!畢竟,他們才是能做你們主的人!”
聞言,兩人豁然開朗,當即轉身就往回跑。
跑了幾步,還遙遙地拋來一句。
“阿梨,你且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姜映梨無奈地搖頭,朝著驛站門口走去。
她是留了車伕在門口等候的,沒成想,她在外面轉了半圈,都不見馬車蹤影。
她眨了眨眼,倍感奇怪,轉身去尋守門的驛夫和侍衛。
她問的是看起來和善的驛夫。
驛夫覷了眼威風的侍衛,小聲解釋道:“您說那輛馬車啊?那車伕被剛才打馬出去的那些大人們嚇破了膽,把錢託我交給您就屁滾尿流的跑了。”
他將一把銅板遞了過來。
姜映梨:“您真有學問。”
這詞用得真形象。
驛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俺我,我爹說既到了官驛做事,就當識文斷字,才能有好前途,我沒事就會看書認字。您也覺得我有學問啊?那,那我這以後能去科考不?也給我爹掙個功名,光宗耀祖!”
“您多加油勤勉,萬事皆有可能。”姜映梨接過錢,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忍不住嘆了口氣。
官驛離家有些距離,沒了馬車,光靠雙腳,她得走老半天。
驛夫見她長吁短嘆,他對姜映梨印象極好,此時就主動道:“我們驛站有一匹驢,雖然老是老了些,脾氣也有些倔但好歹還能騎。您可要租借?”
姜映梨有些猶豫。
她還沒騎過驢呢!
可比起走路回去,騎驢應當好歹更省時省力點。
她考慮半晌,最終道:“租。”
最後,姜映梨以三兩銀子為押,二十文為一日租借了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