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把力氣留在可能的肉搏戰上。
好運號靠近到賊鷗號只有幾個船身的距離,戈爾德船長指揮著好運號示威式地繞著賊鷗號轉了一圈。
不光是威懾敵人,也是戈爾德船長謹慎地想先把這艘小船瞧個仔細:
最胖那個傢伙肯定是船長,水手不可能有這麼多肉,他穿的衣服也是最好的。這個傢伙正手足無措站在船頭,一個勁地擦汗。
戈爾德船長哈哈大笑,這胖子可不能賣掉,必須留在好運號上划槳到死。
甲板上剩下的七八個人則是典型的水手相貌,衣著破舊,裸露的面板被太陽曬的黝黑而皸裂。兩年前,好運戈爾德也是這種苦命的水手,但現在他是獵人。
這艘船應該不止這麼幾個水手,肯定有水手躲在船上黑暗的角落裡祈禱自己能夠逃過一劫。不必著急,可以慢慢把他們都找出來。茫茫大海,誰也跑不了。
好運號收起了靠近賊鷗號一側的船槳,海盜們一面把帶著繩索的鐵鉤拋向賊鷗號,一面肆意怪叫著恐嚇賊鷗號上的水手。
鐵鉤咬住了賊鷗號的船舷,兩艘船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被拉進。四塊帶著鐵鉤的接舷跳板伸向了賊鷗號,牢牢地掛在了船殼上。
成了!這種跳板兩側都帶鐵鉤。一旦鉤住,極難鬆開。賊鷗號現在被這種接舷跳板和好運號牢牢連線在一起,現在就算是胖船長後悔也跑不掉了。
十幾個心急的海盜不等戈爾德下令就衝上了賊鷗號的甲板,這讓好運戈爾德極為惱火。
內海海盜的體制某種程度上非常民主,船長除了有個小單間外也沒什麼特權,弄不好還會被水手投票趕下船。
搶劫的規矩是所有繳獲必須均分,但先衝上獵物船隻的海盜肯定能多搶點散碎銀幣。
所以每次只要跳板一搭上,海盜們都會猴急地一擁而上,戈爾德也無法約束。若是他使用嚴酷手段,當晚就能被海盜們割了喉嚨“趕下船”。
“人心太散,隊伍不好帶。”戈爾德搖頭晃腦地嘆息著,也朝著賊鷗號走去。
賊鷗號迎接好運戈爾德的,卻是一聲淒厲的哨響。賊鷗號撕去了羊皮偽裝,海盜們眼中的肥羊露出了尖牙利爪,從賊鷗號船艏樓、船艉樓、船艙裡衝出了一大群手持利器身著軍服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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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頓少將狠狠把哨子一摔,踐行了他“第一個跳幫”的承諾。
少將怒吼了一聲:“跟老子上!”隨即直接從船艉樓上跳了下去,砸在好運號的露天甲板上,這個壯漢落地時甚至讓好運號整艘船都搖晃了一下。
准尉們多用單手武器配合臨時拿木板做的簡易小盾,少將卻是左手一把自己的佩劍,右手一把水手彎刀。
落地後他直接一記重劈斫在了面前海盜的脖子上,這一記殘暴的重劈一下子便把脖頸斜著砍斷了一半,彎刀弧形的前端又在回抽時造成了二次傷害。
抽回了彎刀的少將不再管這個被切斷了一半脖子的可憐人,帶著一身剛濺上的血跡,兇狠地繼續砍殺著剩下還沒回過神來的海盜
安德烈和幾名准尉被少將的兇悍氣勢所感染,也大吼著跟著少將跳上了好運號的甲板。
莫里斯少校無奈地嘆了口氣,也提著佩劍從船艏樓跳了下去。
少校制定的原定計劃是先伏擊解決掉登船的海盜,再利用旋轉炮和火槍削弱留在敵船上的海盜,最後再跳幫剿滅剩餘的敵人。
但大領導直接跳幫了,他也只能跟著跳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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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船艉樓頂層,溫特斯和兩個炮兵中尉一齊用力,把旋轉炮裝上了船舷。他們三人之前一直趴在船板上,用木桶和麻袋片隱藏身形。
旋轉炮之所以叫旋轉炮就是因為它架在一個支架上,可以上下左右旋轉射擊角度。
鐵架下方是一根鐵棍,船舷上有造船時就鑽好的洞,把鐵棍往洞裡一插就能把旋轉炮架在船舷上。
賊鷗號幹舷比好運號低,這是劣勢。但是可別忘了,賊鷗號可還有船樓。
水上接舷戰,誰的船樓高誰有優勢。像賊鷗號的船艉樓頂層就可以俯視好運號的露天甲板,一覽無餘。
正所謂“高打低,打傻X”,賊鷗號遠端火力的位置高,就可以從容不迫地朝好運號射擊。
架住了鐵炮,一名炮兵准尉把住炮尾控制鐵炮瞄準敵人,另一名炮兵准尉手腳麻利地抓起一枚子銃塞進了旋轉炮炮尾艙裡,又打進了一塊木楔子塞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