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倒回床上。
白山郡士兵也繼續在民宅和帳篷裡呼呼大睡,直到天亮。
次日清早,起床號一響,哈德森上尉便給蓋薩上校送來簡報。
簡報被蓋薩隨手扔在桌上,他先去屋後撒了一泡尿。
“小破鎮子,也沒地方泡澡。”上校先生踱著步子,哈欠連天走回來,向下屬抱怨道:“不泡澡,我渾身都疼。”
哈德森上尉頗不以為然:“安雅河就在邊上,您到河裡隨便洗洗就得了。”
“泡澡必須得用熱水!”蓋薩上校勃然大怒,頭皮都被擠出皺紋:“涼水那能叫泡澡嗎?”
“好,是,您說得對。”哈德森上尉敷衍地支應,他把簡報遞給上校:“叛軍的聲勢搞得不小。”
不過一晚,安雅河東岸烽煙四起。
大小村鎮不是已經被叛軍騎兵突襲,就是在周圍發現了叛軍騎兵的蹤影。
“這小王八蛋,使得全是赫德蠻子的戰法。”蓋薩上校一目十行掃過簡報,又往桌上一扔,抻了個懶腰,問:“早上吃什麼?”
“白麵包、紅湯、煮雞蛋。”哈德森上尉語速飛快,他追問:“不管他真的能行?派一點人回去,總不該讓叛軍為所欲為。”
“我問的是大頭兵早上吃什麼?”
“粗麵包、雜菜湯。”
“那還不錯。”
“真的不管他?”哈德森上尉又問了一遍。
“管他幹嘛?”蓋薩上校用蘸水毛巾擦擦臉、又擦擦頭皮,權當洗漱。
“叛軍可是在劫掠我們的村鎮!”
“讓他搶。”蓋薩上校嗤笑一聲:“別看二三十個村莊同時告急,其實就是一小股馬隊。連我手上都沒幾個騎兵,叛軍又能有多少?”
“即使只有三十騎兵,也不是各村鎮能擋住的。”
蓋薩大馬金刀一坐,示意哈德森端早餐上來:“這就是叛軍愚蠢的地方,他使得是赫德蠻子的戰法,但他不是赫德蠻子。蠻子殺人、燒村、搶東西。憑叛軍那點騎兵,若是敢這樣幹,各村鎮民兵就能把他們耗光。”
“您是說,任他搶?”
“任他搶!他越搶,就越不可能佔領白山郡。叛軍又不會佔領白山郡,我們怕他做什麼?”
哈德森上尉嘆了口氣:“您是駐屯官,您說了算。”
上尉轉身要走。
“你等等,我倒有個問題。”蓋薩上校支著下巴,問:“線報裡說,叛匪巴德和叛匪梅森的兵權已經被剝奪?”
“沒錯。”哈德森上尉面無表情點頭。
“叛匪切利尼身死?”
“推測身死。”
“叛匪蒙塔涅在熱沃丹。”
“對,據說還在推銷他的債卷。”
“這就奇怪了。”蓋薩上校的笑容頗為玩味:“那白山郡裡這支騎隊是誰在指揮?”
哈德森上尉輕哼一聲:“可能是叛匪蒙塔涅新近提拔的人,據說他手上有不少杜薩克。”
“依我看,你的線報問題不小。”
“是熱沃丹城內大戶送來的情報。”哈德森上尉皺起眉頭:“他們不至於投靠叛匪。”
“行吧。”蓋薩上校哈哈一笑:“傳令下去,吃飽喝足,繼續向熱沃丹進軍!”
雖然屁股上著了火,但蓋薩上校根本不為所動。
留下兩個百人隊駐守浮橋,白山郡大軍再次開拔。
拳頭沒有改變路線,仍舊揮向熱沃丹。
而這一切,都被溫特斯看在眼裡。
因為他就在漫雲谷。
準確來說,是在漫雲谷與駝松街之間的森林。
而且他帶著巴德、安德烈和梅森的部隊目前被整編為第一、第二、第三百人隊。
宣佈熱沃丹戒嚴之後,溫特斯星夜趕赴漫雲谷,與早已等候在這裡的三支百人隊匯合。
安德烈的騎隊能夠牽制住白山郡大軍,當然是最好。
如果騎兵隊做不到,那溫特斯就親自上陣。
鐵峰郡的縱深遠比白山郡大,漫雲谷離熱沃丹150公里,離鳶花堡不到60公里。
屁股上的火要是不足以動搖白山郡駐屯官,那就再狠狠捅上一刀。
所以白山郡大軍離開漫雲谷之後,溫特斯又耐心地等待了整整一天時間。
直到尾隨敵人偵察的夏爾返回。
“下營了!”夏爾的聲音難掩興奮:“不出您所料,他們在三十公里外紮營,就在駝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