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放飛自我的溫特斯一不做二不休,領著維內塔的殘兵們換上海盜的衣服,闖進了附近的農莊吃喝了一頓,又搶來一輛大車。
不會說塔尼里亞方言的維內塔人——包括三名軍官,都成了“俘虜”。
他原本的計劃是所有人都換上海盜的衣服,然而三個軍官裝成海盜嚇唬嚇唬農民還行,明眼人一看就會穿幫,於是只好一半海盜、一半俘虜。
“押送俘虜”的隊伍大搖大擺走在赤硫島的主路上,一路引人側目,卻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赤硫港外的稜堡已經在望,然而遇到的塔尼里亞人卻越來越少,顯然大部分人都忙著抓俘虜去了。
“你們是誰的手下?”赤硫港近郊,大車和一隊騎手碰在了一起,把路堵得嚴嚴實實。
大車是不可能下道的,車伕更是肆無忌憚地往前趕車,騎手們只好無奈地下道讓路。
“海雷丁!”打頭的豁牙黑瘦海盜氣焰囂張地報出了一個大號。
“哦……紅鬍子的手下,難怪。”領頭的騎手若有所思地說,他看了看車上裝的東西,笑著問道:“你這車上怎麼還有零有整呀?”
“你他媽腦門下面是眼睛?瞎了?那他媽是活的!”豁牙黑瘦海盜譏笑著問:“死的值兩個,活得值三個,你個錘子,懂不懂?”
這用長矛挑著腦袋的海盜身材瘦小,可是嘴上卻不饒人,塔尼里亞方言夾著水手的粗鄙俚語,聽的人只知道他絕對不是在說好話,幾乎很難聽懂他在說什麼。
“哦……是這樣。”領頭的騎手倒是心平氣和。
一直低頭走路的溫特斯有些好奇這騎手究竟是什麼人,於是悄悄抬頭打量了一眼對方,不巧卻正好和對方的四目對視。
溫特斯心知不妙,迅速低下了頭。
然而已經晚了,那領頭騎手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把中間那個維內塔人帶出來,我要審他!”
“媽的!你們想幹嘛?!”豁牙海盜攔在了俘虜身前厲聲喝道。
“我需要審問這名俘虜。”領頭的騎手不想再和這名低微的海盜糾纏,不耐煩地說:“你不就是要拿他換錢嗎?我直接給你錢不就行了?”
“[連水手都覺得粗鄙的水手俚語],你算老幾?想審就審?你……”話說到一半,豁牙海盜突然發現對方摸索了幾下面露難色,立刻明白了對方沒帶錢,果斷改口道:“……你他媽出的起錢嗎?”
“你把他交給我,然後去戈特會館領錢,就說基德船長讓你去的。”威廉·基德船長翻遍了身上也沒找到錢袋,只好提出了另一個辦法。
“我你血爹管你是誰呢?你想要人,就拿錢來!”豁牙海盜破口大罵道:“五枚杜卡特!拿不出錢來就給老子滾蛋!”
【杜卡特此處專指維內塔共和國鑄造的金幣】
“你們還有誰帶錢了嗎?”基德船長回頭問向了其他騎手。
不巧的是,今天沒人帶錢出來,其他騎手們湊了湊也只湊出十幾枚大銀幣。
“你們走吧。”基德船長懶得和麵前這個低賤海盜計較,擺了擺手:“反正最後還是會交到我手裡,以後我再審。”
說完,便領著自己的手下揚長而去。
提心吊膽的一行人這才長出一口氣。
“我們恐怕剛剛撞見了赤硫島的指揮官。”巴德低聲說:“看到他們的馬了嗎?都是頂棒的戰馬。”
安德烈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們運氣不錯,他們居然沒帶錢。”
“那當然。”黑瘦海盜咧嘴大笑著,露出一口殘缺不齊的豁牙:“我可是‘好運’戈爾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