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伍珀市長同意了嗎?”
“還沒給我答覆。”
“您可以放心,他絕對不會同意。”溫特斯語出驚人。
伯爾尼上校神色如常:“為什麼?”
“鋼堡的各位‘可敬’議員們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他們口中的騾工拿起武器、發動暴亂。您卻建議他們允許無業者接受軍事訓練?這是讓他們往自己脖子上套絞索。如果是您,您會同意嗎?”
伯爾尼上校眉頭越皺越緊,一言不發。
溫特斯話鋒一轉:“但是我可以幫助您說服伍珀市長,或者是塞爾維特市長。”
“哦?”伯爾尼上校冷笑。
“我不僅能幫您說服鋼堡評議會,我還有更好的提議。”溫特斯沒有先說要求,反而主動提供幫助:“您希望招募無業者入訓,是想給他們一個溫飽,讓他們不至於鋌而走險。我說的沒錯?”
伯爾尼上校不置可否,示意溫特斯繼續講。
溫特斯不緊不慢地問:“如果只是為了給無業者一塊麵包的話,何必拘泥於軍事訓練?”
溫特斯·蒙塔涅並非經驗豐富的行政官員,但他確實在鐵峰郡做過一點微小的工作,積累下一點寶貴的成功經驗。
“疏通運河、平整道路、修葺城防……如果軍團願意維持紀律,無業者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軍事訓練只作為一個名目就足夠。”溫特斯最後補充道:“當然,實在無事可做,接受幾份運輸契約也是可以理解的。”
伯爾尼上校嘆了口氣,起身走向壁櫥,拿著一瓶蒸餾酒和兩個方杯回來。上校給溫特斯倒了四分之一杯,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問:“你要什麼?”
“我希望能運送一批貨物去盧塞恩,以軍團的名義。”溫特斯的臉上沒有絲毫得意,態度反而愈發謙卑。
盧塞恩是蒙塔共和國的邊境城市,與帕拉圖隔河相望。
“盧塞恩?”伯爾尼上校端起方杯,細細嗅著烈酒的焦香,疑惑地問:“鋼堡去盧塞恩只能走陸路,翻山越嶺,很麻煩。”
“鐵器出口一直都走伍珀運河,那麼蒙塔上議院必然會在伍珀運河以及下游水路層層把守。”溫特斯誠實回答:“既然如此,不如‘捨近求遠’,繞路去盧塞恩。”
當然,溫特斯留了半句沒說——盧塞恩也有水路,而且直達鏡湖和新墾地行省。
“好一個‘捨近求遠’。”伯爾尼上校抿了一口烈酒:“但盧塞恩一樣要聽號角堡的命令,把軍械送到盧塞恩,你就能運出境?”
“這個您不必擔心,阿爾帕德將軍自有辦法。”溫特斯舉杯致意。
“最開始我以為你只是小角色,但現在來看,似乎是我看走眼了——你才是這筆買賣的大人物。”
“上校,我不是什麼重要角色。”溫特斯不卑不亢地回應:“但是在這次‘採購’,我可以全權做主。”
伯爾尼上校微微點頭,喝淨杯中烈酒後,看著溫特斯,坦然問:“幫助你,我能得到什麼?”
“錢。”溫特斯毫不猶豫:“如果您想要的話。”
伯爾尼上校笑了一下:“我不需要錢。”
溫特斯收斂笑意,表情逐漸變得莊嚴正式。他站起身,躬身行禮:“那麼您可以得到我的感激,從今以後我都欠您一個人情。”
“赫爾維蒂人有一句老話:英雄的一句承諾比一阿塔黃金還要重。”伯爾尼上校也站起身,將酒杯遞給溫特斯,與溫特斯碰杯,祝酒道:“年輕人,願你的眼永遠明亮,願你的劍永遠鋒利。”
上校又將黑色木匣還給溫特斯:“留下這支槍吧,你會比我更需要它。”
……
溫特斯拜訪伯爾尼上校的時候,安娜正在檢查施米德家族的“賬簿”。
施米德家族的賬簿被老施米德存放在一個純鐵的櫃子裡,櫃子裡還有地契、房契、鍛爐所有證明等重要檔案。
鐵櫃外面足足掛著五把大鎖,鑰匙由老施米德隨身帶著。鐵櫃本身則被放在老施米德床邊,老頭每晚都要檢查一遍,確認每樣東西都好好躺在應該在的位置才肯睡覺。
饒是卡洛·艾德先生手眼通天,也弄不來老施米德家的賬簿。
所以他直接收買了給老施米德記賬的人。
……
小几一側,戴著面紗的安娜不斷提出問題並動筆記錄,紗網不但不能遮擋她的魅力,反而給她增添了一抹朦朧的美感。
小几另一側,施密德家族的低階辦事員急促不安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