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三郡的部隊混合編隊,總是自成一路。
紮營時,鐵峰郡守備軍也不與其他三郡的部隊合營,而是與大營保持一定距離另設營地。
甚至連前鋒徵集到的補給品,鐵峰郡守備軍也都是單獨領取一份。
白山、雷群、邊疆三郡的軍官們心裡都清楚為什麼,士兵們有疑惑則被“鐵峰郡部隊是預備隊”之類的搪塞過去。
但不管怎麼樣,隔閡是客觀存在的。
萬幸,四郡聯軍推舉的“新墾地軍團軍團長”是博德上校。
論家世,博德上校來自帕拉圖最古老、最有影響力的家族之一;論戰功,第六軍團首席大隊長的任命足以說明一切;甚至排資論輩,博德·蓋茨也是新墾地全體學院派軍官當中地位最高的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博德上校也是新墾地唯一一個有資格扛起“叛亂之罪”的軍官。
憑藉自身的威望以及與溫特斯·蒙塔涅的私交,博德上校憑一己之力將“叛軍”和“政府軍”團結在一面戰旗下。
有博德上校的居中調停,鐵峰郡軍官團與其他三郡的軍官之間也暫時維持著“融洽”的關係。
……
在鐵峰郡新軍的營地,正在打帳篷釘的猴子聽到馬蹄聲,抬頭一看——十幾名氣宇軒昂的軍官正從自己面前馳過。
他追了出去,緊盯著馬背上的軍官們,直到後者的身影被其他帳篷遮住,羨慕地說:“真威風!真好看!馬也好看!衣服也好看!要是有一天……”
砍柴回來魯西榮抬腿衝著猴子的屁股就是一腳:“傻站著幹什麼?馬餵了嗎?”
“餵了!餵了!”猴子疼得齜牙咧嘴,捂著屁股直叫屈:“軍士,我敢不喂嗎?那馬一天吃六頓,比我吃得都好!自從離了鐵峰郡,我一天才吃兩頓!還都是乾巴巴的硬麵包!”
“你把馬馱的東西自己揹著,我也讓你一天吃六頓!我讓你一天吃十二頓!!!”已經正式被任命為軍士的老魯西榮一瞪眼睛:“餵了馬就去挑水!再把裹腳布烤乾!實在沒事做就滾去睡覺,明天只會比今天走更遠的路!到時候別叫苦!”
教訓過猴子,魯西榮仍舊板著臉:“等這一仗打完,你進了訓練學校,再出來的時候就也能像那些大人一樣了。”
說完,魯西榮便扛著木柴去生火,留下猴子一個站在路旁。
猴子又站了一會,撓了撓頭,回到帳篷旁邊喊了一嗓子:“帕科!帕科!!”
帳篷裡傳出一聲回應,一個身材粗壯、面相老實的厚嘴唇士兵走出帳篷:“鍋長,怎麼啦?”
“走!跟我打水去!”
名叫帕科的厚嘴唇士兵點了點頭:“我去拿桶。”
帕科挑著兩個桶,猴子拎著一個桶,兩人穿過營地走到河畔。
當帕科把繫著繩子的木桶縋到河水裡的時候,猴子拍了拍帕科的肩膀:“你既然被分到我的帳篷,那我就不會讓你受欺負。誰敢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體型乾瘦的猴子對著身材粗壯的帕科說出這些話,聽起來非常滑稽。
但是帕科只是點頭回答:“謝謝鍋長。”
鏟子港之戰結束後,鐵峰郡新軍吸納了不少波塔爾部的俘虜。
因此,猴子的“帳”也分到兩個原鏟子港民兵。而猴子看老實巴交又有一身力氣的帕科尤為順眼……有了帕科,他可少了許多力氣活。
“別害怕,來了就好好幹。”猴子大模大樣地說:“你現在是血狼大人的兵了!等過幾天立下軍功,你就也能分地了!可惜呀,你沒趕上好時候,以前……哎呦!一個人頭一百畝!”
帕科肩膀顫抖了一下,他把裝滿水的桶提上岸,又放下另一桶:“謝謝鍋長。”
三個桶很快就都裝滿了水,猴子一揮手:“走!回去!”
帕科挑起兩桶水,又要去拿第三桶水。
“幹嘛?”猴子豎起眉毛,推開帕科的手:“我又不是拎不動!都讓你拿,那不是欺負你嘛?走!回去!”
說吧,他雙手提著滿滿一桶水,吃力地走向自己的帳篷。
而帕科挑著兩桶水,亦步亦趨地跟在猴子身後。
……
另一邊,在鐵峰郡新軍的馬廄裡,博德上校等人找到了正在挨個檢查挽馬蹄子的溫特斯。
翻身下馬,蓋薩上校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皮,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小子到底哪搞來這麼多的馬?唉,早知道就應該狠狠宰他一刀……”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