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共和國內部的隱患。
“怎麼會輸?”費爾特少校百思不得其解:“怎麼能輸?”
費爾特很快有了一個合理推測:兩個逃到綠谷的逃兵所描述的,很可能只是兩軍主力交鋒前的前哨戰。
無論如何,費爾特始終堅信,即使納吉上校和薩內爾上校當真吃了敗仗,他們也有足夠的實力後撤重整,並尋機發起第二次決戰。
而費爾特部的任務,就是牢牢釘死叛軍的後路,使其逃無可逃。
……
入夜,第三個“逃兵”出現在綠谷鎮外——準確來說,不是逃“兵”,而是一名軍官。
“我是第五軍團的巴托里中尉。十九期,騎兵科。”
被帶到費爾特少校面前的軍官只說了兩句話,便不再開口,只是定定地看著少校。
費爾特板著臉擺了擺手,示意記錄員、衛兵離開。
當門板與門框之間的縫隙消失的瞬間,費爾特一步衝到自稱是巴托里中尉的軍官面前,死死攥住後者的肩膀,又驚又急地問:“[舊語]怎麼回事?”
巴托里中尉的神情變得灰暗,肩膀和脊背也垮了下去:“[舊語]敗了。”
“[舊語]我知道敗了。”費爾特少校咬著牙,從齒縫間擠出怒吼:“[舊語]我在問你損失有多大!”
中尉的喉結艱難地上下翻動:“[舊語]全軍覆沒。”
“[舊語]全軍覆沒?”費爾特只感覺像是有一門重炮頂在自己腦門上爆炸,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恍惚而不真實,一股無力感從腳趾蔓延到頭頂。他已經不知道還能再問什麼:“全軍覆沒?怎麼會全軍覆沒?”
這一次輪到巴托里扶住幾乎站不穩的少校,中尉低聲回答:“[舊語]叛軍打得很頑強……但我們仍舊佔據了上風……可是最後關頭,鐵峰郡叛軍出現在我們的側翼,同時偷襲了我們的大營……”
費爾特其實已經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他的腦海完全被議會軍主力盡喪以及其所將會引發的災難性後果所佔據,中尉的聲音就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
但是隱約間,費爾特從虛無縹緲的音節中聽到了一個詞:
“鐵峰郡叛軍”。
“[舊語]鐵峰郡叛軍?怎麼會是鐵峰郡叛軍?!”費爾特少校猛地推開中尉,倒退幾步一把拔出佩劍,厲聲喝問:“[舊語]鐵峰郡叛軍昨天還在這裡!你撒謊!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舊語]鐵峰郡軍昨天還在綠谷?”巴托里中尉比少校還要吃驚:“[舊語]可是那怎會……出現在我軍側翼的和偷襲大營的,確實是鐵峰郡叛軍無意。冥河的幽靈也出現在戰場,他親自上陣……”
話說到一半,巴托里中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他低吼了一聲,一拳砸在自己的腿上,抬起頭直視少校:“[舊語]鐵峰郡軍如何趕到戰場已經不重要了,費爾特少校!”
“[舊語]那什麼重要?”費爾特仍舊緊緊握著佩劍,他的目光中滿是懊悔、自責和委屈:“[舊語]鐵峰郡叛軍昨天還在綠谷!我發誓!我剛剛和他們打過一仗!”
“[舊語]我相信你,少校。”巴托里中尉慢慢走上前,小心翼翼從費爾特手中接過佩劍:“[舊語]我相信你。”
費爾特頹然倒在椅子上。
“[舊語]但是主力會戰已經結束了,叛軍正在朝綠谷趕來。”巴托里中尉沉聲說道:“[舊語]如果您的部隊也被消滅,楓石城和楓葉堡將無兵可用,新墾地行省也將徹底落入叛軍手中。”
巴托里中尉死死盯著少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舊語]您的人馬現在就是新墾地行省最後的忠誠部隊了!”
……
……
[綠谷]
[費爾特部進駐綠谷鎮第三天]
太陽剛剛冒尖,綠谷鎮的北門也敞開了一道小縫。
從僅能容納一人側身透過的門縫間,一小隊人一個接一個地擠了出來。
當最後一個人的腳踝從兩塊門板之間拔出的時候,沉重的大門立刻重新合攏,彷彿生怕有什麼東西趁機進來。
這一小隊人在北門外簡單整了一下隊,四十幾個棕衣士兵由一名軍官領著,偷偷摸摸往下游的村莊去了。
士兵們得到的命令很簡單——徵糧。
但是徵糧也有講究:不能大白天去,那樣會被村民發現;一次出動的人也不可以太多,否則一樣會驚動村民。
半個百人隊正好,不多也不少。既不引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