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機會參加軍事評定會議的。但是在缺少軍官的新墾地,尉官也要擔任中級指揮職務。
然而第一次參加戰前評定會議的尉官們沒有想到,上校會把情況說得如此嚴峻,簡直……簡直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好啦!別嚇唬小孩子啦!”蓋薩上校哈哈大笑,指著尉官們:“看看,一個一個的,臉都被你嚇白了!”
尉官們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消沉壓抑的氣氛暫時得以緩解。
“不,我不是危言聳聽。”斯庫爾上校卻不領情,他審視每一名尉官的面龐:“你們當中大多數人剛出校門就被派來新墾地任職,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所以在你們踏入戰場之前,我想讓你們瞭解你們將面對什麼局勢、承擔什麼風險。”
有的尉官勇敢地迎接斯庫爾上校的審視,有的尉官慚愧地低下了頭。
斯庫爾的目光最後停留在溫特斯·蒙塔涅身上,後者既不與他對視,臉上也沒有愧色,只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扶膝正坐。
斯庫爾上校收回目光,寒聲告訴在場眾人:“事實上,我認為楓石城根本就是薩內爾丟擲的誘餌,引誘我們出兵、引誘我們攻打。一旦我們吞下這塊餌,薩內爾就會反過來掌握主動權。”
他停頓片刻,繼續說道:“甚至於……我認為薩內爾和克洛伊急不可待地攻打巴澤瑙爾,實際也是在誘敵。他是想一石二鳥,圍殲阿爾帕德的部隊的同時,把我們引出來一網打盡。屆時,他就可以一舉蕩平新墾地,消滅所有反對大議會、反對格羅夫·馬格努斯那個賣國賊的人。”
時間明明已經是五月,在場的軍官們卻感覺到幾分寒意。
斯庫爾上校沉默許久,等在場的尉官們都逐漸接受現實,方才開口,問:“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是故意引誘我們出兵,為什麼我們現在還到了這裡?明知可能是陷阱,為什麼還要踩?”
馬廄鴉雀無聲。
上校深吸一口氣,厲聲呵斥那些面露憂色的尉官:
“你們今天就要從實戰中學到第一課——戰爭,從來都沒有一定能夠取勝的策略!如同劍手對決,薩內爾露出一個破綻,他是不是故意為之,對於我們來說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抓住戰機!一個假動作或許能幫你取勝,但也可能害你喪命!不管薩內爾的計劃是什麼,重要的是貫徹我們的計劃,就這麼簡單!”
“說得好!”一旁的蓋薩上校撫掌大笑:“管他有什麼花花腸子?我們一劍捅下去!戰場上和他見分曉!”
斯庫爾上校發現一直沒有動靜的溫特斯·蒙塔涅也抬眼看了他一下。
“學長。”斯庫爾上校面向博德上校,略一躬腰:“[謀劃可以仰仗眾人,決斷卻必須一個人做出],楓石城還是巴澤瑙爾,請您下命令!”
博德上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斯庫爾,笑著說:“你應該在常備軍團、在陸軍總部,怎麼會被塞到新墾地來?”
在場所有軍官都是一愣。
“道理你都已經講清楚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解決薩內爾,楓石城不攻自破;不解決薩內爾,就算拿下楓石城也守不住。”博德上校站起身,清楚地下達命令:
“繞路長湖鎮,直插巴澤瑙爾,尋機與薩內爾部——主力會戰!”
在場其餘軍官全體立正,整齊地敬禮:“是!”
不過,洛松上尉還是很不甘心,猶豫再三,他還是開口問:
“或許我們可以先去楓石城試一試,如果楓石城不投降,我們也可以再去巴澤瑙爾——只是繞一點路而已。楓石城倉庫裡的輜重可是堆積如山,全都是亞當斯將軍搜刮積攢下來的。能拿回那些物資,對於接下來的戰事也會大有幫助。”
“繞一點路?”有軍官反駁:“繞經楓石城至少多出兩天的路程。巴澤瑙爾那裡可是一天都不能多等。說不定只是因為我們耽誤一天,巴澤瑙爾的部隊就會全軍覆沒。”
馬廄裡沉默下來。
突然有軍官笑著問:“那不是更好嗎?”
聽到這話,許多軍官都跟著笑了起來。但也有幾名軍官面帶慍色,顯然不覺得這個笑話很有趣。
溫特斯沒有笑也沒有生氣,只是默默觀察著在場每個人的表情。
好巧不巧,斯庫爾也在觀察溫特斯。
兩人目光交匯,溫特斯微微頷首,便轉過身去。
斯庫爾上校耐心地為洛松上尉解釋,看得出他很重視這位部下:“我們的行蹤遲早會暴露——事實上,我認為薩內爾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