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得嚴嚴實實。
整個過程中,發瘋的逃兵一直在拼命掙扎、嗚咽亂叫。
其他士兵的注意力都被髮瘋的逃兵所吸引,他們無聲地注視著卡達爾少尉將逃兵控制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費爾特少校示意卡達爾少尉將逃兵帶進穀倉閣樓單獨看管,免得後者打擊本就不多士氣。
“什麼狼?什麼惡魔?都是些瘋話!”費爾特少校故意大聲說道:“我看他是被嚇傻了!”
費爾特拍了拍穀倉的牆體和大門,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試圖消除剛剛這起突發狀況的影響:“這座房子很結實,拿來當堡壘都夠用。叛軍如果能打進來,他們早就打進來了!還用得著在外邊像螞蟻一樣亂爬?今晚各百人隊輪班守夜,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
穀倉裡寂然無聲,僅能聽見牆外傳進來的轟響。
士兵們既不說話,也不像少校說的那樣去休息,只是拄著武器,靜靜地站在原地。
一個隸屬於楓石城大隊計程車兵壯起膽子,怯生生地問:“少校,可我聽說,叛軍的將軍裡面,真的有一匹狼……”
提問士兵的聲音很小,但是穀倉裡實在太“安靜”,因此所有人都聽見了他顫抖的囈語。
費爾特少校最不想的就是有人繼續“狼”的話題,但是眼下他必須儘可能維持住士兵們所剩無幾的忠誠,於是他親切地招了招手:“別害怕,上前來,大聲說!你剛才說什麼?叛軍的將軍裡有一匹狼?”
任憑費爾特少校怎麼招手,提問計程車兵都不敢上前。一名少尉看不下去,抓著提問計程車兵衣領,將後者拖到穀倉中央的空地。
“什麼狼?狼也能當將軍?”費爾特少校環顧四周計程車兵,笑著問:“難不成是把命令寫在食盆上,狼去吃哪個食盆,就執行哪個命令?”
有從西林行省來計程車兵跟著笑,但是來自楓葉堡計程車兵的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
“不,不是狼,是人,也是狼。”提問計程車兵費力地嚥下一口唾沫,語無倫次地複述著他聽到過的傳說:“叛軍都叫他[狼之血],有人說是因為他能在滿月時變成狼……”
“原來是綽號。”費爾特少校想象著究竟什麼樣的軍官才會得到這樣的綽號,不禁來了興趣。
他把提問計程車兵按坐在一垛乾草上,鼓勵道:“別害怕,慢慢說。把你知道的關於什麼‘狼之血’的事情,統統告訴我。”
……
就在費爾特少校正在聽人講述不知道傳了多少手的故事的時候,他所聆聽的傳說故事的主人公,此刻就在距他不到五公里的綠谷鎮外。
鐵峰郡守備軍的指揮部正在轉移。
指揮部的文員們一邊銷燬帶不走的通訊、檔案,一邊將不能銷燬的檔案搬上馬背。
失去梅森上尉的統籌坐鎮,指揮部的轉移流程失去了以往的有條不紊的風格,顯得有些無序和慌亂。
溫特斯本人則在整理地圖,雅科布·格林走進帳篷的時候,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輕輕點了下頭。
“大人。”雅科布彎腰致意:“文員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雅科布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保民官的小桌上的地圖,意外地發現那些標有複雜記號的羊皮紙並不是綠谷的地圖,而是繪著長湖鎮、蛇澤和巴澤瑙爾的山谷河流。
溫特斯全神貫注地進行著圖上作業,一邊測量,一邊寫算,彷彿帳篷外的人喊馬嘶不存在:“準備好就出發。越早追上梅森保民官,你們就越安全。”
“是。”雅科布轉身想要離開,但他終究還是無法捨棄窺探血狼內心世界的機會,大膽地開口問:“您才剛取得一場輝煌的勝利,就已經將目光投向下一場輝煌勝利了嗎?”
“輝煌勝利?”溫特斯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氣無比的諷刺和苦澀。
“是的,輝煌勝利!至少我會這樣記錄!”雅科布堅持地說:“以四個營對陣六個大隊,打垮一半、擊退一半——僅付出了微不足道的代價!如果這不是輝煌勝利,還有什麼是?”
“微不足道的代價?”溫特斯冷靜地反問:“看看帳篷外面的景象吧,綠谷已經被我變成了火谷。”
“只是一季的收穫而已。枯樹會冒出新芽,種子會再次播撒,綠谷遲早會恢復原狀的。”
“也許吧。但他們再也不會信任我們了。”
雅科布陷入沉默,他斟酌詞句:“這都是……通往勝利的必要代價。”
“不必安慰我,格林先生。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但這並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