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燁裳見林森柏一直笑個不停,為免汪顧尷尬,她只得伸手去揪林森柏衣領,“喂,你笑夠了就起來,只有不到半小時就收市,咱們先去隔壁開個會,喝杯下午茶,聊聊意見,順便商量一下對策。”說完,師燁裳徑自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左手一隻林森柏,右手一隻汪顧,施施然步出會議室,回“孃家”去也……啊,背上再來個胖娃娃就完美了!“財東們,認真點,我們現在談公事,不要一個光顧著臉紅,一個光顧著笑,要是因為錯誤決策虧了錢,我不負責任的。”回到辦公室,氣氛頓時鬆懈許多,師燁裳讓秘書煮了咖啡給汪顧和林森柏提神,可汪顧用抱枕遮著臉不說話,林森柏又捂著嘴嘿嘿笑,這氣氛就實在是太過鬆懈了,以至於她不得不出言勸阻,“我們暫時沒能確定吃貨的對手是……汪顧,把那鬼抱枕拿開,兩手放膝蓋上,坐好。林森柏,還有你,再笑下去面板鬆了,長出皺紋來咪寶不要你你可別找我哭。”師燁裳瞪眼一兇,汪顧和林森柏立刻四神歸位,吱都不敢吱一聲,這下又輪到師燁裳嘟囔了,“真是的,她那樣你要想見天天都有得見,用得著一次笑飽嗎?時間那麼緊,你們不關心戶裡的錢,我還關心我爸的命呢。說意見,別告訴我沒意見,否則我立刻讓人把你們的錢全提出來丟大海里去。”林森柏還想笑,但她不敢惹師燁裳的火氣,於是唯有揉著臉,讓自己儘快鎮定下來,全力以赴開動腦筋琢磨那虛無縹緲的意見。而汪顧這方面是完全不吃師燁裳威脅的,她的錢師燁裳做主就行,到底是丟大海里還是丟火山岩漿裡對她來說沒有什麼不同,一切只憑師燁裳意願,一切只要師燁裳開心。“我看呢,他們這是正常的守望行為,危機對策嘛,昨晚突然一個莫須有的大利空跳出來,他們今天說什麼也不會眼看著跌停牌的,畢竟不是什麼大利空,要是這就跌停牌了,豈不是等於向外界宣佈他們底子薄不抗跌?一般企業都會這樣做的,向銀行借錢來都要增持,更何況是親家呢?我覺得既然不是時代,那就應該是臺禾,跟咱之前想的一樣,他們是有聯動的。就這麼多,吶,我意見說完了,可以接著笑了吧?”林森柏笑眯眯看了汪顧一眼,汪顧立刻拿手裡的空糖包丟她。師燁裳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她仍舊想不出臺禾有什麼理由需要用人頭戶來隱蔽身份。兩家公司之間存在聯動基金經理和大經紀不會不曉得,臺禾大可以明目張膽地站出來撐時代,費事搞那麼多兜兜轉轉出來轉移視線?難道是害怕利空影響到自己?這倒是很可能,兩夫妻到了大難臨頭之時尚且要勞燕分飛,更何況親家?“汪顧,說說你的看法吧。”師燁裳看汪顧皺著眉頭看咖啡杯的樣子就知道她有話要說,但師燁裳也清楚汪顧從當小白領那時起就有一個很職業化的毛病:不願當出頭鳥。每次的開會記錄上,她的意見都只能在末尾幾頁找到,且那意見往往不具有針對性,換句話說,就是圓滑得過了分。但是師燁裳也不會因此而看扁汪顧。許多自管理層猛升至決策層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與她有同樣的毛病,生存所需,習慣成自然,要怨只能怨大環境如此,不能都怪到汪顧一個人頭上去。師燁裳見汪顧還是皺眉不語,便決定先給汪顧一根杆子,推她向上爬,至少也要讓她有勇氣說出自己的看法,逐漸學會將錯對放在一邊,再從錯誤中吸取教訓,從而更深刻地瞭解一個正確的決策從何而來,“我們做這行既需要經驗,也需要想象力,因為想不到遠比做不到要可怕得多。熟手想事情太循規蹈矩,就像我和林森柏,猜歸猜,卻是實在沒辦法才去猜,其實我們到現在都還對人頭賬戶的事情存有疑問。這兩天你也在場,臺禾和時代的過往資料你也翻了不少,整個操作過程對你也是完全公開的,你一定有自己的看法,說出來聽聽,不礙事的。”林森柏也道:“當我們陷入經驗主義的誤區不可自拔時,就必須依靠外界力量來翻牌了,你就放心說吧,反正現在我們也無計可施。三個臭皮匠還能賽過諸葛亮呢,汪董曾經是國代的最具潛力職員,現在肯定也是最具潛力老闆,就算你說得再不著調也不可能比我當年不聽老人言,”林森柏指指師燁裳這位老人,“用兩千多萬去買一塊滿是爛尾樓的地,光炸樓就虧得沒臉見人啊。”汪顧聞言,乾笑著摸摸鼻子,看一眼掛鐘,癟著嘴換了幾口氣,這才抬起頭來,“既然你們不怕聽笑話,我就姑且天真一把吧。”林森柏和師燁裳各自做了請隨意的手勢,汪顧被人趕鴨子上架,不說也得說了,“我想我們這次會不會太介意臺禾與時代間的姻親關係,所以偏離了問題的原始方向呢?我記得周老曾經說過,在幾乎所有惡意收購案裡,人頭賬戶都是用來掩飾資方真實身份的工具,不保留地說,它是具有敵對意味的。對方如果是臺禾,那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