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我做東,當然是要讓朋友得益了,走!咱們去會館!”林森柏做了個英雄衝鋒的動作,不過在汪顧眼裡,她像凹凸曼更多。師燁裳早知道她想找咪寶吃午飯,她做東當然是她說話,不去會館難道還去路邊攤上吃煎餅?再說了,林森柏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看別人雙雙對對,自己形單影隻,有汪顧在,她是絕對不可能當這個電燈泡的,她非得把一頓平常的午飯搞成家庭聚會不可,於是,除了扯上咪寶,她別無選擇。當然,以她林森柏的身份地位,要再找個女伴出來作陪也不是難事,但問題在她有那個賊膽嗎?沒有。沒有就只能這麼辦。汪顧倒是也曉得林森柏去會館吃飯的動機不純,不過師燁裳不做聲,她也就無謂棒打鴛鴦了,從褲兜中翻出車鑰匙,她退後兩步牽起師燁裳的手,替林森柏打圓場道:“去會館吃也挺好的,反正夏天出的新菜色咱還沒嘗完,今天剛好讓林董也試試菜,給點意見。”“意見?”師燁裳挑眉,“按她的意見做,會館的生意非黃不可。”林森柏在旁嘿嘿笑。“還是讓咪寶出來吃吧,會館太遠,我怕趕不及回來,取箇中點,去濱河那邊吃上次那家越南菜,如何?咪寶也到點午休了,每天兩個小時的午休,我原意也是偶爾讓她出來陪我這個老闆吃飯的。”天大地大生意最大。汪顧不表態,林森柏立刻掏手機打電話給咪寶。可咪寶沒去過那家店,林森柏只得嘰哩哇啦地向她交代路線。一時三人下了地下車庫,分頭取車,汪顧認為師燁裳沒必要開車了,但師燁裳堅持各走各路,理由很簡單:三人各有公務在身,閒時聚首舉杯,忙時各分東西,還是各開各車方便一些,省去諸多限制。汪顧聽師燁裳這麼一說也覺得有很道理,於是便依了師燁裳意思,只交代她安全駕駛。然而三輛車一出車庫,汪顧就知道自己有錯,而且錯大了——林森柏與師燁裳一碰頭,哪兒可能好好開車?汪顧只聽耳邊兩聲幾乎要連成一片的馬達轟鳴,一輛瑪莎拉蒂,一輛藍寶堅尼嗖嗖就從她視線裡消失得無影無蹤……274 含笑飲砒霜飯間,果然如之前所料,周子儒打來電話說情況有變,師燁裳匆匆扒乾淨碗裡的海鮮飯,擦擦嘴,交代餘下三人慢慢吃,自己拍拍屁股就要走。汪顧怕她又開快車,跟在她後面不歇嘴地叮囑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師燁裳不耐煩地停下腳步豎起三根指頭對天發誓:“我在回程路上要是超過一百二十碼,那就讓我——”“不要不要,”汪顧趕緊捂住她的嘴,喊停她的話,手拍胸口作怕怕狀,“還是讓我,讓我那啥吧,我那啥生還的機會還大一些,你那啥的話鐵定得見我親媽去了。想得美呢。”汪顧只惦記師燁裳的小命,慌亂之中徹底漏了去想大白天的在市區裡開超一百二十碼,又不是飛機,可能嗎?師燁裳走後,四方位打嘴仗的主要對手缺位,三人便又恢復到成年人正常用餐的態度,認真吃,輕聲聊,偶爾八卦一下對方,但也是點到即止。林森柏有咪寶在身邊,安心之餘,就連吃飯喝水的樣子也穩重了許多,咪寶替她剝蝦,她投桃報李,動作笨拙地給咪寶調咖啡。汪顧看倆蔥頭照是一派相互獨立的親密,心中對之前事件的擔憂不由放下許多,但還是忍不住猶豫地關心道:“你們二位……沒問題吧?我聽師燁裳說那事還有得好鬧呢,會不會很影響你們?”林森柏聞言,把頭一歪,半揚起眉,做了個不明所以的表情。咪寶倒是聽懂了汪顧的話,但她選擇將問題轉述與林森柏,讓林森柏來作答,“汪小姐問咱倆家裡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上回鬧得滿城風雨,她和老闆都在等下文呢,咱可不能偃旗息鼓不讓人過八卦癮呀。”鏟一塊綠豆布丁塞進林森柏嘴裡,咪寶鼓勵林森柏放點料出來“滿足”一下汪顧——她倆也知道汪顧是好心,不過師燁裳那張損嘴剛把林森柏謔了,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林森柏又怎麼會放過汪顧?“哦,那件事啊,”林森柏伸手抓住咪寶在桌面下戳她大腿的手指,順著關節彎曲的方向將它捏在手裡拗來拗去,“怎麼可能那麼快鬧完,前幾天哪,我媽鬧自殺,昨天她媽又鬧自殺,好在一個安眠藥吃不夠量,一個割脈割得太淺,所以今天咱才能坐在這裡一起吃飯。”咪寶見汪顧聽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急忙扯住林森柏的褲縫讓她別說得太誇張,但林森柏吹牛的癮頭一犯,哪裡管得三七二十一,汪顧當真地聽,她就當真地講,不一會兒,她就繪聲繪色地將一場普通的家庭矛盾折騰成了年度倫理大片,那精彩程度較之某部即將在央視熱播的臺語長片亦不逞多讓,害純真的汪顧在一頓飯間無數次手捏冷汗在心中默默為她們祈禱,並在回到國代後第一時間將林森柏所杜撰的來龍去脈轉述給師燁裳,然後,理所當然地被師燁裳笑了一頓。“她們謔你呢,傻子。”師燁裳坐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