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一樓,並故意繞了遠路避開賓館大堂直接進入後院停車場。汪顧知道事態緊急,師燁裳朝她伸手,她就把車鑰匙給了師燁裳,兩側車門一關好,一輛h2便從她們車後揚著濃塵開過,師燁裳見狀,立刻出車跟上,三輛jeep緊隨其後。五輛車魚貫出了院門,不多時便開到立交橋上。等各車呈一字型停進緊急停車帶,師燁裳迫不及待地推門下車,順手從褲兜裡掏出雪茄盒,丟一根給剛開打車門,還沒來得及落地的林森柏,隨即斜倚在車門邊,勾著嘴角閒閒抬頭對林森柏道:“看看你乾女兒猜得準不準。”林森柏也是一臉變態的亢奮,嘿嘿一笑,從手套箱裡掏出火機,自顧點菸,“要是不準,咱就再溜回去默默地把他抓了唄。反正我之前都是悄悄幹活,那層樓裡也就兩三間房住了正經人,其他都是小姐們長包給恩客使用的。小姐昨晚開工,今天肯定都睡得跟死豬一樣,按他們那群人的習慣,少也得睡到三點去。嘿嘿,警察就算來了也指不定是抓誰呢。最近掃黃啊。”“倒也可能是用這個藉口報警,畢竟軟禁的事無頭無緒的不好出警,除非是有備案的,不然人家還當你是吃飽了撐的惡作劇呢。”師燁裳與林森柏對了個火,第一口就吸得又深又濃。汪顧頂著烈日走到她身邊,將一本薄薄的雜誌遮到她頭頂,嘟嘟囔囔埋怨道:“曬多要頭疼的。”車裡的端竹正在打電話,師燁裳踮起腳尖越過林森柏看了看她,一時不勝唏噓地低著頭小聲對林森柏說:“當年還想著要拔釘子呢,現在反倒是釘子幫大忙。好在當年你沒聽我話把她送國外去。”林森柏咧嘴,小心下車,嘭地一關車門,假意摸著自己額頂的疤痕,其實是不想讓端竹看出她在與師燁裳咬耳朵,“當年我想來著,可一忙就給忘了。”說話間橋下突然傳來一道警車專用的喇叭聲,哇哇,又癟又沉,像老青蛙在叫。一行人立刻走到橋欄邊,也不探腦袋,只是裝作觀望風景的外地人,稀鬆平常地袖著手往下看。“嘿!真掃黃來啦!”林森柏興奮地拍著師燁裳的肩,“你跟端竹一人對了一半!”汪顧眯起眼睛一看——可不是麼一輛帶隊的警用轎車後面跟著三輛小麵包,三輛小麵包後面跟著三輛大面包,可別以為大面包就完事了,後面還跟著兩輛六噸的五十鈴箱車這不就是大舉掃黃時期,各省各市公安局預備要把那些“五千塊”通通裝回去時慣用的傢伙嗎?嘖嘖嘖,這一車能裝二十幾三十個“五千塊”呢,警隊又創收了。“這區派出所在哪兒?”師燁裳噴著煙問林森柏。林森柏也噴回她一口,這才答:“我不知道。”隨即又問:“你要幹嘛?投案自首啊?”師燁裳當然不是要投案自首,因為她對女獄警一點興趣也沒有,再說她也沒罪可認,“他不是通緝犯,現在抓進去也只會被當成嗑藥磕多了的嫖客。如果疏通及時,我們應該能把他直接從局子裡撈出來。距離開庭還有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讓他改變主意。”林森柏撇撇嘴,似乎對師燁裳這種執著很是無奈,“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啊。要麼就讓他在看守所裡出點事兒得了,誰接管誰管,反正看守所裡出事賴不到咱們頭上。”“沒了他也挺麻煩的。”師燁裳冷眼看著停在賓館正門前的警車,“他是唯一的替罪羊,除了他,誰都不行。我只奇怪,沒有他,我爸的罪名應該也會成立,那莫茗梓為什麼不直接辦了他?費這番周折,有必要嗎?”汪顧還在一旁替師燁裳撐書,聽到師燁裳的話,她便玩笑般地接了句茬,“該不會是借挾持他來挾持你吧?”該買把遮陽傘放在車上,不然這個寶貝疙瘩還沒被挾持就被曬死了。這個問題,汪顧說得玩笑,師燁裳卻就此認真地考慮起來:看這情況,他們應該有兩手準備,一是她找不到他,這樣他們便可以一直隨心所欲地控制他,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二是她找到他,經過警察這一手,他們便可以乾乾淨淨地將一個已經被洗過腦的人交到她手裡,前者可以透過面對面的談判對她實施控制,後者可以透過遙控他對她實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