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柏,你讓端竹叫我阿姨,怎麼就叫你小姐呀?害我多顯老,不行,要叫阿姨通通叫阿姨,別給我莫名其妙長輩分。”咪寶在前頭當司機當僕人當擋箭牌,自然不會滿意小鬼一句話把自己叫老十歲。林森柏也覺得自己讓小鬼叫小姐叫得怪彆扭的,咪寶手下那些才叫小姐好不好,於是便對端竹說:“端竹想怎麼叫我們這倆老太婆呀?”“姐姐!”端竹斬釘截鐵。所以說,在這個魑魅魍魎邪魔當道的世界裡,嘴甜是正道,loli是鬼道,嘴甜的loli才是王道,她這麼一喊,可把咪寶給樂翻了,一拍方向盤,決定,“咱們去吃自助烤肉!”自助烤肉是一種很奇妙的存在,雖然烤肉讓你吃個夠,但自助的卻是別的東西,按林森柏想,這名字應該給改成自助配烤肉,可也不對,人家全名應該叫巴西烤肉,只不過本市眾多商家為了體現自己這買賣多麼的物超所值,才硬給人改成了自助烤肉。端竹不知道林森柏糾結的啥,要是知道她為這種事情糾結,估計得用看精神病人的眼光去看她。有肉吃還不夠嗎?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肉吃還不夠嗎?端竹目不轉睛地盯著服務生手上的刀,盯著它一點點片下各式各樣的肉塊。烤雞翅來的時候,她以為人家也要片,誰知道人家居然想也沒想就把整個雞翅都給她了,頓時笑逐顏開,捧著盤子像師燁裳端詳鑽石一樣端詳起那雞翅來。咪寶對雞翅不感興趣,林森柏也是,瞧她那麼喜歡雞翅,乾脆就把自己那份也給她了,感動得端竹連聲道謝。席間咪寶忍不住想對林森柏開黃腔,礙著小朋友在場沒好意思說普通話,講英語一怕小朋友能聽懂,二怕林暴發聽不懂,只好用粵語。偏偏林森柏沒有語言天賦,粵語長片看了大半輩子也沒把粵語完全搞懂,害得咪寶粵英並施才算把黃話說全了。咪寶的黃話,那可是相當黃,幾句就弄得林森柏面紅耳赤——本來嘛,幹她們這一行的,什麼話都可以不通,沒有人會因為媽媽桑不懂說英語就鄙視媽媽桑,但黃話是職業語言,專業語言,作為一個優秀的媽媽桑非但得會說,還得說得入情入境,不動聲色,調戲別人還得準備好被人調戲,受了調戲還得像佔了多大便宜一樣地調戲回去,林森柏聰明是聰明,但沒有師燁裳那種能隨時把黃話故意曲解成正話的本事,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反駁咪寶,一時氣得飯量激增,連讓服務生轉了兩輪烤肉,直吃得天昏地暗,吃得連端竹都說最近不吃肉了。35——心——汪顧的星期一,別提了,她又要面對夢魘一般揮之不去的妖怪。更可恨是妖怪在打卡時,照舊排在她前面,一套太極打完,害她差點又遲到。為了不讓ncentree的味道闖入鼻腔,她屏住呼吸;為了不讓那些黑得發青的髮絲被眼睛看到,她偏過臉;為了不讓自己想起星期六的午後,她努力地去考慮午飯吃什麼…不能想,不能想。汪顧竭盡全力控制自己的思維,但事與願違這個詞此時彷彿就像gui的套裝,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即使她半點也不想憶起星期六那個愁雲慘淡,日月無光,山崩地裂的午後,半點也不想,可是當她不經意看見妖怪唐裝領口處露出的白色絲綢料子時,又像剛看完松島楓蒼井空武藤蘭綾瀨遙的猥瑣男一樣實在忍不住要去回憶——那個午後,師燁裳吻了她,帶著淚,她給了她一個溢滿哽咽的吻。沒錯,就是在喊完那聲“蘊兮”之後,她醒來,二話不說將她一把拽到床上,熱情到無以復加地吻了她,並在吻完她之後又蓋起被子沉沉睡去。這件事,汪顧沒有告訴汪露,因為一說,汪露肯定會問她感覺如何。汪顧從小到大謊是一點兒沒少說,但她沒興趣在聊天的時候也勞動自己的大腦去編謊,如果汪露問她感覺如何,她肯定說不出自己當時到底有多享受那個綿長悲情卻又激烈動人的吻,更說不出那個吻進行的過程中,她的手是多麼知趣地從擺底探進妖怪的衣襟中,差點就解開了妖怪的胸衣釦,差點就失控地將那妖怪反壓回去…要怎麼解釋這種局面呢?汪顧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承擔主要責任的,所以她將它歸咎於“妖怪就是妖怪”這個有一大半是杜撰的“事實”。想她汪顧,自成年開始到現在,交過的女友就算論不得百,怎麼說小几打還是有的,其中形形色色,五彩斑斕,不一而足,但,她在床上從來都是那個逆來順受,順來逆受,順逆來受,逆順都受的享受型小受,沒有哪次產生過反推的自覺,怎麼偏偏就這次想要…不不不,那是不可能的,這一切都是幻覺,幻覺,她肯定是斯巴達三百勇士的開拍預告看多了,所以連帶人都斯巴達了起來,都怪第一大島的譯名太讓人遐想連篇,叫什麼《三百壯士:斯巴達的逆襲》,又是壯士,又是逆襲的,這才害她想逆襲想得入了魔。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晚上還是把最近難得一見的現女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