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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叄仟ML

郝君裔對這種事一向不上心,而說實話,她對什麼事都不上心,除了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以往爺爺奶奶的生日紀念日之類全得靠鄺水瑺提醒,她才能無驚無險不丟人不跌份地平安渡過,可今年,鄺水瑺一忘,她便將這檔子事兒丟到了九霄雲外,這會兒,就算駕孫猴子的筋斗雲,恐怕也補不回來了。“嗯……咪寶阿姨去年春節前給我買了套禮服……”端竹遲疑開口,有些為難地皺著眉,眼睛盯在地板上,像在想什麼。郝君裔和鄺水瑺瞪著眼一齊望向端竹,母女兩個神情相似,頗有些抓住救命稻草的意味。“但我比去年春節長高了快一分米。”母女倆頓時癱軟,“可是褲腿當時修過,修褲腿的小姐說我還會長高,所以只把褲腿捻起來,沒有剪掉。”此訊息甚為振奮人心,郝君裔當機立斷,請出管家老太太,讓她帶上針線盒,囑咐司機立刻趕往佳景,錢隸筠的眼光值得信賴,“我就不信活人還能讓褲子勒死!”……林森柏這兩年來苦心積慮掖著藏著不敢做的事,郝君裔不但大張旗鼓地做了,而且還做得明碼標價。她告訴端竹,雖然貴的東西不一定好,但好的東西就一定貴。她坐在加長林肯的車內沙發間,翹起二郎腿,半臥著身子靠在墊枕上,面對端竹,以管家老太太為例,舉證道:“出了咱們郝家,以你吳奶奶的手藝,那肯定是時薪上千,懂吧?好東西,一定貴。你吳奶奶就是那麼有才!有才得可以把四厘米的褲腳修成五厘米,拆線拆線再上線,六分鐘,”郝君裔嘴說六,手攤五,掌心朝端竹,端竹當聽數學課一樣認真地聽著,反手腰下想要去掏咪寶送她的筆記本,卻發現自己穿的不是校服,只得素著耳朵繼續聽郝君裔胡侃,“b城換哪個師傅也做不到的,給他機器也做不到,因為這個活兒太細了。我小時候貪玩,爬牆頭,玻璃渣子劃破褲襠,回到家,你吳奶奶二話不說就扒了我的褲子讓我去洗澡,”端竹覺得臉上一陣熱,但她忍著不去捂臉,“你知道,小孩子洗澡都是衝一身溼就完,頂多三分鐘,可等我洗完出來,褲子又是新的了!連我媽都沒發現……”“小裔啊,你別喝那麼多,”管家老太太一臉放棄地坐在郝君裔斜對面的沙發上,摟著端竹的肩,胖乎乎的手已經朝前伸出去無數次,卻依舊沒勇氣去搶郝君裔的杯子,“一會兒到你爺爺那邊還要喝呢。”“我小時候那會兒,爺爺還沒到八十,”還沒到八十……“爺爺手把手教我喝酒啊,白的紅的黃的,剛開始奶奶很反對,因為她是回回,”她攤手,杯子裡的伏特加在她掌間晃晃蕩蕩,“酒在古蘭經裡明禁三次,煙也是些可憎的東西,問題在,她只能引用古蘭經了,懂吧?”郝君裔瞄一眼端竹,“她是社交一枝花,為工作,她菸酒已經變成習慣,沒什麼說服力,現在你給她帶好酒回去,她更喜歡,什麼為兩輩子負責,她看開了,所以還是及時行樂,別管之後了。”郝君裔把裹著薄鹿皮靴的兩隻腳架到沙發扶手上,一手把著水晶酒壺,一手捏著捲菸,腦袋舒適地靠在倚枕上,飲飲吸吸之間,人民教師形象蕩然無存。端竹對郝君裔的失態早就習以為常,每天給她送飯的時候她就這副德行,懶懶的,暈乎乎的,面上似笑非笑,表情似醒未醒,修長的四肢擺在哪兒都有可能,別說現在郝君裔只是把腳架在沙發扶手上,她就是把腳架在她自己鼻子上端竹也覺得不錯,不錯,挺好,挺漂亮的,長個高鼻樑還能擱腳用……這就應了那句老話:情人眼裡出西施,西施當眾摳鼻屎。車子快到郝耘摹的宅子時,管家老太太幫郝君裔倒了杯冰水,郝君裔一口把冰水喝乾,挖出杯子裡的冰塊放到額頭上,端竹不明白她想幹什麼,只得愣愣看著。老太太拾掇完郝君裔,掉過頭就來拾掇端竹。端竹的黑色娃娃領襯衣不需要領飾,但老太太有她自己一套對禮服的獨特見解,她認為小孩子要想在正式場合表現得成熟穩重些,就必須於領飾上下功夫,所以她給端竹繫了個小小的白色領結。端竹這身衣服是咪寶為了搭配林森柏的趣味給她置備的。林森柏喜歡傳統的外黑內白,咪寶非要跟她對著幹才開心,於是讓端竹來個反色,也就是外白內黑。林森柏喜歡綢面的衣服,咪寶就給端竹弄了身絨面的,絨面的天際白。要說端竹吧,其實是個挺漂亮的孩子,頭也不是真的大,你給她頂棒球帽就會發現她的頭並沒大得需要用上最後那格扣口。她之所以會顯得頭大,是因為肩膀窄,這種劣勢可以也用兩種方法補救,一種是像咪寶那樣將頭髮蓄長,燙成大波浪,用蓬鬆的頭髮將腦袋襯小,另一種是穿稍微帶點兒墊肩的衣服,或者穿料子較硬的直肩外套。端竹這個年齡肯定是不能留咪寶那種風騷大波浪的,但如郝君裔所說,咪寶的眼光值得信賴,她給端竹買的禮服由於使用絨料,質地相比其他綢絲麻棉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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