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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叄仟ML

個長得很清純漂亮的大孩子不加斟酌地叫自己姐姐時,那種激動心情是唐詩宋詞元曲論語,甚至聖經佛經也無法盡訴的。邢晴一把摟過端竹,高興地在她臉上也親了口,拉她與自己站在一側,國共統一戰線般面對郝君裔,“郝君裔,你真是那種走一輩子運都不知道‘運’字怎麼寫的人,那麼好的孩子交到你手裡非得毀了不可。還是讓給我吧,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供她讀書直到她再也讀不下去為止。”可憐的端竹,又像個東西一樣被人爭來爭去。郝君裔攤手,口氣很懶,“不勞您邢大小姐砸鍋賣鐵,她現在就是想讀博士也隨便她讀。再說,她還小,等她再長大些,還不知道誰毀誰呢。”邢晴還想說些什麼,但見郝君裔扭著腦袋四處環顧的樣子便知道這一大一小肚子癟了,急忙將她們引到一個臨窗的小圓桌前,她揚手招呼服務員上菜。照常例,圓桌可坐三人,也可坐四人,一般餐館為增大客容,都會擺四張椅子,此刻圓桌前只寬鬆地擺了三把精工細作的歐式扶手椅,可見這是張特意佈置或者是長期保留的專有座位。端竹從咪寶那兒學到許多中西式用餐禮儀,這一段的形體訓練令她不再含胸駝背,端端然入座後,小大人兢兢業業地完成了所有餐前步驟,偷個空,她還把自己面前服務員粗心擺錯的魚刀和肉刀調換了位置。現今也有些正式的西餐館會同時提供魚刀和肉刀,但並不多見,就連許多從業多年的服務生都不知道由於上菜順序不同,應該是魚刀在外,肉刀在內,邢晴想不到端竹還有這手,驚奇之餘對著端竹又是好一頓誇。“郝君裔,瞧你平時不管不顧的,怎麼能把端竹教得那麼好?”邢晴將郝君裔餐碟裡的令郝某人怒目而視的配菜、胡蘿蔔挑到自己碟子裡,柔情蜜意寓於言表,“不是說禮儀由我來負責麼?”郝君裔目送胡蘿蔔君離開,長長地透了口氣,張口含住邢晴替她切好的魚塊,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把沙拉碗裡的火腿土豆沙拉拍成一坨,“我沒教,錢隸筠教的。”端竹飯間一直在留意邢晴的表情,她發現,當邢晴聽見“錢隸筠”三個字時,臉上出現了一種名為“落寞”的表情。160——變——副菜撤下主菜上桌之前,端竹的餐桌上空了那麼一會兒。咪寶告訴過她,侍應生撤碟或上菜時,不要把眼睛盯在碟子上看,也儘量不要去看侍應生,特別是在侍應生從座位側後方上菜的情況下。一來這樣做不雅觀,二來這麼做容易分散侍應生的注意力,造成不必要的事故,最佳做法是將視線放在落碟處,身子挺直,雙手保持靜止,等侍應生布置好餐碟後再道謝。端竹一貫將咪寶說的話當萬聖箴言般對待,這次也不例外。她在侍應生換碟時死死盯著餐桌上空掉的地方。誰知這間西餐館習慣在副菜與主菜之間留個小空,以便客人決定是否換酒,於是她這一盯便盯了足足兩分鐘,直到眼睛累得實在受不了,她才恍過神來,抬起頭,剛打算稍微放鬆放鬆緊繃的眼球,卻又見到一幕兒童不宜的景象。邢晴正在親吻郝君裔。不是普通的觸吻,而是熱火朝天的吮吻,端竹甚至可以從那些動作裡看見兩人舌尖交纏的輪廓——好吧,她承認她思想不純潔,居然把眼睛盯在人家愛慾交織的地方。可是原先在林森柏家,她偶爾也會不經意撞見咪寶和林森柏在廚房,客廳,車庫,迴廊裡接吻的場面,相比咪寶邊急不可耐地狼吻林森柏,邊把手穿巡迂迴在林森柏衣襬褲腰下的激情熱烈,面前這一對已經算矜持的了。郝君裔半闔的眼皮有些抖,睫毛濃密纖長,尾端像黑色信鴿的翼羽一樣挺翹勾魂。濃遮淡掩之下,端竹看不出她是何情緒,但端竹可以看出她並沒有專心於這個吻。因為她右手裡握著的黃油刀正一下一下,小幅度地將黃油細心抹勻。端竹深深吸了口氣,胸肋間劇烈的擁堵感有所緩解,砰砰心跳和急劇的呼吸催她趕緊喝水。她知道自己正在生氣,可她不明白氣從何來,她似乎只有目不轉睛地盯著郝君裔手上那把象徵著心不在焉的黃油刀才會覺得好受一些,喝水不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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