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沒關係,捏著小鬼的鼻子,告訴她:“張蘊兮是一個阿姨,比你媽媽年紀還大。”小鬼哦一聲,似乎明白了,可轉頭又問:“那張蘊兮漂亮嗎?比媽媽還漂亮嗎?”這個問題可真教師燁裳為難,說張蘊兮比文舊顏漂亮,真心倒是真心了,就是對不起眼前那位正環著手等答案的同志,也對不起地上那位正晃著腿瞄她的同志,但若說張蘊兮不比文舊顏漂亮,天上那個見天守著她的天使肯定不滿,畢竟從很久以前,久到小鬼還未出生之時,天使大人便已開始糾結自己紅顏將老,青春不在,將將要配不起她那個還未滿二十的小情人了,怎麼辦?好在師燁裳有個聰明的腦瓜,尋思了一陣,她學著小鬼的口氣,對小鬼說:“一樣漂亮。”“這樣啊…那張蘊兮厲害還是媽媽厲害?媽媽可以把小小打趴在地上的,媽媽很厲害。”小鬼說起媽媽打小小,頓時興奮得手舞足蹈,也不知道是小小厲害,媽媽能打過小小,所以媽媽更厲害,還是小小沒用,媽媽打得過小小,於是才顯出了媽媽很厲害。師燁裳開始後悔自己嘴碎,她怎麼就好死不死地挑了個攀比的頭,讓小鬼一直抓著張蘊兮與文舊顏比,不過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特別在小鬼給出了後面那個先決條件時,更容易回答:“那當然是你媽媽厲害了,張蘊兮打不過小小的。”張蘊兮,我對不起你,但你確實打不過霍豈蕭的,這點是事實,強求不來。“張蘊兮是小裳的什麼人呢?小裳每次說到她,心跳都好快。”每分鐘一百三十六次。在場另外三人這才反應過來,小鬼一直把手握在師燁裳手腕上,卻不撥開師燁裳捏在她鼻子上的手到底因為什麼。文舊顏有些看不下去,一個勁兒朝霍豈蕭遞眼色,想讓霍豈蕭把師燁裳從小鬼的魔爪中拯救出來,霍豈蕭倒好,瞧熱鬧瞧得開心,乾脆把她眼神中傳遞的資訊故意曲解成愛意,努起嘴隔著半丈的距離還了她個飛吻。“她和我的關係啊,與你媽媽和小小之間的關係是一樣的。”師燁裳也不拘謹,笑著回答。“哦!我明白了!情人對不對?”小鬼恍然大悟,從師燁裳腿上跳下來,跑到文舊顏身邊,捏著文舊顏的裙襬,說了一句平日裡,她就算一天重複上百遍也有益無害,只會讓媽媽和小小愈發堅定兩人的姦情,而到眼前,她就算只說半句也具有無窮殺傷力,足夠花園裡摧毀和諧氣氛的話:“媽媽,小裳和張蘊兮是與你和小小一樣,可以為對方含笑飲砒霜的人,我很聰明吧?”文舊顏打死也沒想到小鬼會在這時候把前幾天霍豈蕭以身舉例教她“含笑飲砒霜,毒死也是甜”的這個句子給抖落出來,心裡對小鬼那是一百個不滿,卻又實在找不到理由去埋怨她,於是只得抬起頭來,尷尬地看向師燁裳,苦笑道:“真是…對不起…”師燁裳輕輕搖頭,照是滿面雲淡風輕,樣子比文舊顏還輕鬆幾分,“沒事的,都過去了。”“霍豈蕭,求求你快帶安姿出去玩吧,晚飯之前都別靠近家門,有你們兩個衰神在,世界簡直一片昏暗。”文舊顏站起身,心煩地在霍豈蕭支撐著晃盪二郎腿的右小腿骨上踢了一下,走到師燁裳身邊,拉起師燁裳的手,“小裳,咱別管她兩個討人嫌,跟我來。”穿過花園,文舊顏帶著師燁裳順著窄長的下行坡面走到一間地下室的臥地門前。她一招手,立刻有幾個人從暗處跑出來。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一統合力才拉開了厚重的防水隔門,師燁裳見過這陣勢,大概知道底下是個地窖,按林森柏當年的話說,就是個放醃菜缸子的地方,所以她揹著手,站在文舊顏身旁,也不急,只安靜地等待著醃菜缸子的神秘面紗被一層層揭開。防水隔門之下是一扇防盜隔門,電子鎖,內建機械鎖,環扣式彈簧鎖一應俱全,卻都沒有上鎖。兩個男人一左一右頗為輕鬆地揭開了它。門扉背面被製成階梯形狀,上翻後鎖具盡數貼地,有人先行下到幽黑狹窄的暗梯底裡,為她們開啟燈。等那人出來,文舊顏朝他們道了謝,牽著師燁裳的手,輕車熟路地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