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小氣?師燁裳過二十六歲生日時,林森柏送過她一塊古董金磚,據說市價超過百萬。難道是真愛?真愛的話天天放咪寶在男人堆裡混,不醋得吐血,也得醋得胃抽筋。那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對於同事的種種質問,咪寶是這樣回答的:為了和諧的性生活。“你們經理在不在?”林森柏在大堂裡隨便抓了個小姐打扮的女人,愣了吧唧地問。趕巧那位小姐也喝得五迷三道,眼神兒差得要命,就愣是沒認出她來,糊弄一句,“不在。”甩手走人。這下林森柏可慌了,咪寶從來沒翹過班,偶爾生病也是能扛則扛,實在扛不住了才會請假。下午她出門的時候,咪寶還好好的,沒理由說病假就病假呀,所以肯定是服務員嘴碎,把樓上的事傳到咪寶耳朵裡了,咪寶才會不願意跟她一起回家的…想著想著她心裡越來越虛,打了電話給蘇喻卿,讓她應付飯局,林森柏一溜小跑奔出會館,用她夜盲的眼睛在停車場裡尋找公司的迎賓車準備回家。車呢,哪兒去了?早知道就不要買那麼多黑色的車,大半夜的,多難找啊。林森柏後悔不迭地挨個去看,黑漆漆的一片,大家好像全長得一樣。突然,一輛似曾相識的s80投入她的眼眶,很騷包的顏色,銀色。誒?這啥?nb 3388?對哦,怎麼沒想起給咪寶打電話呀,真是個笨蛋。她摸出褲兜裡的手機,撥通咪寶的電話,那頭一接起,她劈頭蓋臉就問:“錢隸筠,你在哪兒?”“阿乖,聲音不用那麼大,我聽得見,你吃完飯了?”入夜後,咪寶的嗓音總是懶懶的,說話時喜歡把調子拖得很長,她道“阿乖”時言語裡照舊充滿了寵溺。林森柏慶幸地換了一口肺裡的空氣,掉頭往回走,“你在會館啊?剛怎麼有人說你不在?”“你才不在呢,剛有服務員說你出包間了,跟誰偷情去了你。”“啊,你別相信她們,等會兒我向你解釋,”林森柏埋頭向前走,根本沒發現自己面前有人,“我…”一隻手伸到她面前,攔停了她的腳步。門廊的燈光很足,讓她輕易看清那根食指上圈著的碎鑽指環,後退一步,她差點又要跳腳:“錢隸筠,你想嚇死人啊!”咪寶穿著與席之沐一系的西裝制服,斜倚在會館大門邊媚氣十足地環手看著她,“酒沒少喝嘛,要我幫你醒醒嗎?老闆。”林森柏一聽醒酒二字立刻臉紅,一顆美麗的腦袋瓜子晃晃悠悠就低了下去,“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幹嘛…”頭好暈。“臉紅什麼?我是說剛那美女給你嘴對嘴灌了醒酒藥,用不用我再給你來一瓶,而已~”咪寶奸笑著說,終於直起身子去拉她的手,“聽說很漂亮呢。”林森柏就怕這種事情三人成虎,結果真的發生了。她一步一踏,扯著咪寶到門廊傘架旁一個稍微暗些的地方,站都沒站穩就急不可耐地解釋道:“不是嘴對嘴,是她灌我喝的,用瓶子!不信你查監控錄影!”咪寶是什麼表情,她看不清,但她醉得迷迷糊糊的腦子裡只剩了要澄清的慾望。“我想阻止她,可是她強硬得很,今後可能是生意夥伴,我也不能做得太過…就想找你說這個來著…”老伯越說頭越低,到最後,腦袋都快貼咪寶肩上了,她還在解釋,“我沒想和她怎麼樣,喏,”她把手抬到咪寶臉前,傷疤一閃而近,“五一在黃山時她給我的酒杯刮的,她在傷口上親了一下,我沒讓她繼續親。”松下勁兒的林森柏,話裡已盡是大舌頭的嘟嘟聲,咪寶攙著她酒醉的身子,她還死拗著不讓腦袋往下墜,“我現在只喜歡你,錢隸筠,我不要雅典娜…”……朝日未誕時,陰藍的天,灰色可以想見。林森柏醉得過了,整夜都保持著同樣的睡姿。未被晨霧染透的十指交纏,似乎日出後也不打算放開。咪寶食指上一隻繁華厚禮的指環同時硌著兩個人的食指,咪寶想將它移靠向外,林森柏卻更實在地扣緊了它…也許不是它,她只是壓彎了相關它的指溝,讓它更靠近她。——我現在只喜歡你。林森柏不說夢話,醉了便四仰八叉。難得她醉了,睡了,五指還堅定地想要抓住什麼。咪寶一瞬幻覺,兩人已經這樣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輩子,假象之後,林森柏還是林森柏,誠實勇敢善良的林森柏。是的,誠實,勇敢,善良的林森柏。咪寶很清楚。但她更清楚,她不能對這樣的林森柏動心。她太過了解這個在感情上純得像水一樣的林森柏。林森柏的喜歡是真的,四個九的黃金一樣真,她看出了她的努力,她不忍心讓她獨自努力,她應該給她回應,可她不能對自己殘忍,她不能對林森柏有奢望。在她心裡,林森柏之所以像個孩子,就是因為林森柏沒常性。今天,林森柏是真心喜歡她的,她對她好,她為她守身,她把她的喜怒哀樂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面前,可是明天呢?完全可以想見,不是那位雅典娜,也會有另外一個人取代她今天在林森柏心中的位置。兩人間的愛,總會在歲月裡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