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林森柏不是那種明知不愛了卻還能堅守責任的人,她的誠實、勇敢和善良會給她無窮的力量去追求下一段愛情,卻又讓人不忍心困住她。愛情中最可悲的事,不外是兩個人愛的長度不同。此事不關男與女,攻與受。就像林森柏極力避免誤會一樣,咪寶不會讓這樣悲慘事情發生,她不能愛她。“……”林森柏醒來,看見的是一個閉著眼睛無聲流淚的錢隸筠,她去碰那些淚珠,冰涼的觸覺從指尖一直漫進心裡。“錢隸筠,你怎麼哭了?”“沒事。”咪寶背過身去,打算鬆開兩人牽著的手,但林森柏抓得很緊,半點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是我不好,我不該喝她那瓶醒酒藥,今後我都只喝你的,好不好?別哭了,我心疼。”林森柏用兩人相牽著的手將咪寶按進懷裡,擱在咪寶肚皮上的尾指尖端甚至可以感受到咪寶一點點心跳的動靜,“要不,你哭出聲來。”咪寶依舊閉著眼,只是鼻音重重地對她說:“你快去洗澡上班吧,我眼睛幹,哭一下潤一潤你也要管,狗拿耗子。”“我感冒了,不上班,你想哭,我陪著你,陪到你不哭了為止。”林森柏收緊五指,將臉貼上咪寶□的脊背時,順便在那方光潔面板上輕輕親了一下,“我和莫茗梓真的沒什麼,要是你介意,以後我都不再見她了,好不好?”好一會兒的沉默過後,林森柏支身去看咪寶的臉,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87——舞——二零零六年六月一日,兒童節。小朋友們的節日,佳景學校裡初中部,除初一年級放假以外,其餘年級一律上課。端竹對六一完全沒有概念,少放一天假對她來說並沒有損失,相反的,像她這種熱愛學習的人,恨不能全年無休才好。兒童節下午的第一節課是數學,班主任大人沒帶課本,沒帶教參,沒帶戒尺,一副昏濛濛的樣子,只帶張嘴就來上課了。端竹中午去找她問問題的時候她還在睡覺,睡就睡吧她還抱著棉被擺出了極為猥瑣的造型,端竹站在床邊問了她幾道流體力學方面的習題,她半閉著眼睛聽,半閉著眼睛講,說公式時速度快得端竹做筆記都來不及,現在,郝君裔照是那種狀態,講拋物線的問題,她隨手抄起一根馬克筆就在白色的“黑板”上畫了個上開口的拋物線,給出頂點座標,給出面積,再給出幾個相關條件,她打個哈欠,轉身對全班說:“誰能說出這拋物線的解析式?”應試教育的教育方針就是做題做題再做題。郝君裔熟知此道,各種經典例題早是爛熟於心,上這種課,她一點兒不覺費勁,可她剛睡醒,腦子裡還是渾的,連自己漏畫一條輔助線都不知道,如此一來,全班小朋友就算再怎麼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也沒法子求解,教室裡一時只剩了筆頭在演算紙上簇簇劃拉的聲音。“郝老師,您好像出錯題了。”端竹咬著筆,看看題目,又看看郝君裔。郝君裔莫名其妙地望著端竹,眼裡的迷茫更甚——她快要困死了。“這道題條件不足沒辦法求解的,除非再給一條輔助線和一個交點座標。”其實端竹早看出題目不對,但她以為郝君裔會及時訂正,而現下里郝君裔擺明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她只好把問題擺上檯面。郝君裔聽她這麼一說,連忙轉去看黑板,一看,果然,是自己把兩道相似的例題給記混了。要按以前,她才不會改呢,她只會沒條件創造條件地用各種複雜方法把題目解出來,把紕漏圓回去,然後告訴同學們要有刻苦求知不畏艱險的精神,就算得用微積分來對初三平面幾何問題求解,她亦在所不惜。可現在,她當老師的時間長了,脾氣也就軟了,端竹說她錯了,她就認了,嘿嘿笑著找回馬克筆,乖乖把那條對初三學生來說甚為重要的輔助線畫出來,拍拍手,“是是是,題目出錯了,少了條輔助線,謝謝華端竹同學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