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面板,隨即挺直身體,眨巴著一雙看似毫無邪念的雙眼與師燁裳眼皮底下的眼珠子隔皮對視,“聽馬來語廣播,要不就聽印度臺的天氣預報,或者聽越南語新聞,反正我都聽不懂,挑一個你也聽不懂的。”“不要聽印度臺就好,印度人說英語我受不了。”師燁裳為了培養睡意,任憑汪顧怎麼鬧她都不動。汪顧嘿嘿一笑,猛然翻身壓住她,右腿也不知是正好還是故意地卡在她未及收攏的兩腿間,她一驚之下睜開眼,正對上汪顧賊溜溜的笑臉,“你……”“哎喲,不用怕,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這一段還準備齋戒呢,省得血熱總想些有的沒的,你也是,你也熬得很辛苦,你昨晚做夢啊,手都按到未名地帶了,但還是乖乖守身如玉等我第二季度報告嘛,你的心意我明白的。”汪顧孩子氣地親親師燁裳的唇角,一張瓜子臉在師燁裳頸間蹭來蹭去,“最近你睡得不好,經常做夢,總叫我親媽的名字,說實話啊,我要是你,做完春夢醒來就對著我這張臉,我肯定撲上去了,”汪顧說撲就撲,嗷唔一聲從床上彈起,從趴改跪,一邊嘿嘿地學汪汪吐舌頭,一邊去舔師燁裳笑著四下躲避的臉,“汪、汪、汪!”“啊——!別、別舔了,都溼了,”師燁裳抓著袖子又要躲汪顧,又要擦臉,累得她都困了。做夢溼沒溼就不一定,可這回是真溼了,而且還好溼、好溼,“我說真的啊,別舔了,舔得溼漉漉的怎麼睡覺啊?啊!喂!”汪顧要是不會選擇性失聰的話,兩人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所以汪顧才不理她,繼續舔,舔著舔著又去哈師燁裳癢。可憐的師燁裳,她這輩子除了怕鞭炮就最怕癢了,小時候她不聽話,她媽媽不是打她罵她,而是把她按在床上哈癢笑到她肚子連疼三天。汪顧也不知道是不是收到師媽媽託夢,學了師媽媽那手絕活,這癢哈得叫一個技巧,直笑得師燁裳從床一側翻到另一側,又從床頭笑滾到床尾……一通濫笑笑得幾乎把前半生賺回來的臉面都給一氣兒丟光了,汪顧卻還是不肯放過她,她翻到哪兒,她就追到哪兒,有一回她都已經落地下床打算跑去找汪媽媽救命了,豈料汪顧眼疾手快,拽著她的手腕就把她拉倒在床上,更是變本加厲地折騰她……“汪顧,真的、真的……別、別鬧了、我……哈哈哈、啊、啊!哈哈哈、我肚子、肚子疼啊……”師燁裳笑得虛脫,實在是沒力氣躲了,但汪顧依舊像條無骨蛇一樣纏在她身上,兩手在她肋側,愛不愛就搔她一陣,笑到她咳,“我、我……啊!哈哈哈哈、哈、我要、要怎麼做、你你、才肯放過我啊?”“休想,怎麼做都不放過你,今天要讓你笑到十二點,我看你個沒運動量的這回還不累得睡死過去?”師燁裳個懶鬼,每天逛個公園回來都會叫累,運動?逼她自殺比較容易。不過說真的,她也確實不適合運動。皮薄,稍微走兩步腳上腿上所有接觸到鞋子的地方都會發紅,甚至破皮。上回被林森柏抓去“跑”街,跑完回來,汪顧一看她的腳丫和小腿,堪稱青紅分明,腳踝處皮與肉之間僅有筆尖那麼寬的一絲連線,害汪顧立時跳腳,差點兒失態地打電話向咪寶告狀,“趕緊的,喘兩口氣,我又要開始了!”汪顧按著師燁裳,看她面紅耳赤,連咳帶喘的樣子,也怕她笑得腦缺氧,好心給她幾秒中場休息,但師燁裳那頭的氣還沒理平理順,她便又性急問:“喘夠沒?開始了哈!”師燁裳被她嚇得眼睛一瞪,一雙被她抓在掌中的手腕用力掙了出來。汪顧看著師燁裳佈滿驚恐的眼睛,準備狠下心腸繼續哈她癢,誰知師燁裳的雙臂竟突然環上汪顧肩頸,用力一攬,汪顧整個人支撐不穩,雙臂一塌,頓時趴下身去。她怕自己真的壓到師燁裳,努力想要撐起,但惶恐中,她感覺唇上微微一涼,淡淡黑暗裡,她瞪大了眼睛卻還是看不見師燁裳在哪兒……一息冰涼持續駐留她唇間,她聞到師燁裳身上淡淡的白梔氣息,待她想明白師燁裳正在做的事情叫做“吻”時,師燁裳儼然是打完收工了,這會兒,人已經從她身下逃出,小貓一樣四肢並用地爬回自己那側床間,靠在床靠背上,擰開小燈,一面整理毛毯下的小蠶絲被,一面用袖子專心擦拭被舔得溼漉漉的臉額……汪顧覺得,剛才那個吻,似乎只是她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