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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叄仟ML

像也不對,就算盛昌忙,郝君裔還是閒的。在林森柏的印象裡,郝君裔這個人好像就從來沒正經做過什麼事,一年到頭都是一副懶散悠閒的樣子。碰上行業尖峰會議,她偶爾會到場,但她到場與不到場根本沒區別,要麼捧個小酒瓶子喝到半醉不醉然後徑自離席,要麼坐在原位看著對面的人發愣。輪到她發言的時候,她最多說兩句話,第一句是“眾位好。”第二句是“我沒什麼話要說,請下一位發言吧。”幸虧盛昌有個郝君襲啊,要是靠她郝君裔去管盛昌,那盛昌“盛昌”沒戲,倒閉就有份。這個郝君裔,到底活個什麼勁兒呢?在家住,破普桑,當老師,睡宿舍,抽十塊錢的爛煙,喝幾百塊的爛酒,對花錢沒興趣,似乎對當官也沒興趣,真真費思量……林森柏,自己幸福如意了就帶著點兒隔岸觀火的味道,可著勁兒去琢磨人家老情敵的心思。她覺得這世上幾乎沒有她用力琢磨也琢磨不透的人,所謂“幾乎”,就是因為有郝君裔這個例外。可憐的郝君裔,她只不過是起得太晚不想吃東西,剛好準備到源通附近的一間茶餐廳吃兩個菠蘿包喝碗艇仔粥,順便帶著想念林森柏的端竹過來看看林森柏而已,要是她知道自己無端端居然會變了林森柏的人性研究素材,出錢帶獻身,比被嫖還虧,你看她還肯不肯跨進源通大門口?“這是什麼?味道好難聞啊。一點點檸檬味,剩的都是草味木味。”十五分鐘後,林森柏坐在茶餐廳裡,對著一套白瓷茶杯發牢騷。端竹說她已經打電話給咪寶,是咪寶囑咐不能讓林森柏再喝奶類製品的,似乎是因為胃裡蛋白質過多,容易引起滯食什麼的。“錢隸筠最近是不是改行研究中醫了?一會兒胃寒,一會兒滯食,要命。”林森柏喝一口檸檬草茶,又往小小一盞白瓷杯里加了兩包糖粉,害得茶湯差點兒滿溢位來。郝君裔拿把勺子,漫不經心地去壓菠蘿包上的脆皮,好好一個菠蘿包被她慢慢壓成一塊酥餅,然後又慢慢壓成一張烙餅,最後乾脆變成一片薄餅,“她從上高中時就在研究中醫了,因為她外婆有些奇怪的慢性病,西藥怎麼都治不好。”說話時她還在壓那張“餅”。一如既往,她的語調很懶,拖尾很長,每到一箇中斷處,聽起來都像要哭。端竹取走她的勺子,把餐碟推到她面前,冷聲冷氣地讓她停止造餅運動,快點吃東西。可她聽完端竹的話後竟半晌不動,歪低著頭,呼吸平穩,神態安詳,甚至還打起了小鼾,樣子,真有點兒像上了年紀的人得了渴睡症之後隨處可睡的狀態。林森柏瞧她這樣,一時面上表情用驚異都不足以形容,可如果用驚恐來描述又有些誇張過分,好在是端竹看出了林森柏的不安,急忙對林森柏解釋道:“她不是真睡著,她只是不想理我,所以裝睡閉塞視聽而已。”“你?她不是你的監護人嗎?怎麼那麼討厭你?你也不是那號惹人討厭的孩子啊,”林森柏揮舞攪拌勺,糖漿般的茶水濺得到處都是,“嗯,既然她討厭你,你回來住好了,反正現在我也沒什麼需要瞞你了,你回來住,我煮飯都好煮些,你曉得的,我家就我跟你咪寶阿姨兩個人吃飯,每次只能煮一個鍋底,上面是稀的,下面是糊的,要有你這麼個半大的孩子在就好辦了,可以煮足四人份的飯,好煮好吃。”“林董,你別教唆她翹家,我家老人現在看她比看我都緊要,你以為今天是她陪我上街吃早餐嗎?是我陪她過來看你呀。”睡神低著頭說夢話,端竹在旁默然對林森柏做了個“你看”的手勢,繼而插起那張掉著碎屑的“餅”,硬把叉柄塞進睡神手裡,讓林森柏免費欣賞夢遊症患者吃“餅”的壯美奇觀。有日子沒見端竹,林森柏偶爾也會想起她。當然,首先是想到她那間老宅子,然後才是想起她。關於老宅子,說實話,林森柏還是打著主意的,她一直不對端竹提出老宅子的事,是因為那塊老街區因為地理位置好,政府規定拆遷翻熟之後必須在半年之內動工起樓。規劃設計一早提交審批了,審批意見也下來了,二審都過了,但眾家地產公司遲遲不動遷的原因就是大家都把那塊舊區當成儲備地,打算等大環境再好一些才按照早幾年談下來的價格動遷。零六年b城全境平均樓面價比零五年上漲百分之十,個別地段甚至有漲百分之二十的情況。眼下業內一致對至少五年內樓市看好,零六年,b城地產業被師宇翰零五年那一攪搞得人心惶惶,土地成交量與周邊同規模城市相比略顯低迷,積蓄的購買力一旦在零七年爆發,則勢必引起一場搶地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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