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呸!”咪寶作勢踹她,她也假裝被踹到了一樣摸著小腿叫疼,咪寶搶過她的小扇子,邊往汗溼的頸間扇風,邊撫貓般順著她後腦勺上的黃毛道:“你自戀不打草稿,臭屁不嫌牙疼。我是叫你過來給我捶背而已,誰要喊後面那三個字啊?又不是演電影。”日暮將至,四周一片炙熱斑斕的寧靜。海面層疊翻浪,卻聽不見一點兒聲響,屢有七色彩帆點綴茫茫海蘭,遠處,大型郵輪慢蹭蹭在海平線上爬動,像只笨拙的大白鯨。加井島近在咫尺,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錢隸筠,我好愁啊。”林森柏頗不要臉地裝著小鳥依人滿身是汗地靠進咪寶懷裡。咪寶不知她愁什麼,卻也不問,只張開雙臂將她攬在身前,下巴靠在她肩上,靜靜等她說。“你說咱是在三亞養老好呢?還是在萬寧養老好呢?要快點定下來,再不決定就來不及了。”咪寶輕輕在她頸間啃著,牙尖與面板難分難捨地廝磨,卻要小心翼翼,不能留下吻痕——咪寶不喜歡這樣,她喜歡讓林森柏周身貼滿屬於她錢隸筠的logo。可指不定什麼時候老人家和小鬼們就殺過來了,那些logo卻不是說消失就能消失的。“為什麼會來不及?”林森柏喝太多牛奶,連汗水都散著溫軟奶香,和著柏木淡香水的冷冽氣息,是一種甜蜜而踏實的味道。“我滿身汗呀,舔來舔去鹹不鹹?不怕齁死啊?”林森柏癢癢,邊說邊笑著躲避,“還舔、還舔?!”可咪寶將雙臂鎖得死緊,右手還力量過剩地在她腹間搖著扇子,她又不能真令脊柱側彎九十度,躲避之事只得作罷,可憐一個想當攻的小受成天去健身房鍛煉出來的一把雞仔兒力氣到頭比不過一個連逛街都懶更不知健身房為何物的大攻。“一間養老院從等地到建成,算到最快也得三年,管理成熟五年,這麼一算八年就過去了,要想硬體完善,又得修修改改,十年之內能住咱倆嗎?估計懸。我見北歐那些養老院都是一改再改,改了好多年都不盡如人意的,我又沒這方面的經驗,這可怎麼辦呢?要是我四十歲之前它還不能……”咪寶聽她嘮叨聽得一頭冷汗,為防她把自己活活糾結死,只好喊停,“cut!林森柏,你今年才二十八!”掰轉林森柏的身體,咪寶兩眼盯著她那雙無辜的桃花眼,扇子卻還在她背後不停扇動,“快去換衣服!我教你游泳!”……什麼叫旱鴨子,看林森柏就知道。一下水,四肢不管怎麼劃都劃不到能產生浮力的地步,手掌是抓水不是撥水,腳掌是扒水不是踩水,鼻子裡突突往外冒泡,腮幫子鼓脹猶若溺斃的屍體,撲騰撲騰像只稱砣一樣直往下沉,這就是旱鴨子的標準。咪寶煩心地揪住一條大褲衩的褲腰,將某人提出水面,哭笑不得地看著某人屁股露在水面上,頭和腿都還埋在水裡,努力地學青蛙,心裡只有一個字:笨。如果一定要說四個字,她會說:笨得可愛。中場休息時,咪寶喝光瓶子裡的水,靠在泳池邊,虛踏著水,任憑半裸身軀漂浮在水面上,“你就是個沒有運動細胞的人,除了跑步,其餘一概不行。我就沒見過游泳越遊越沉的,光見褲衩漂,不見人在哪兒。”林森柏抱著救生板坐在太陽椅上,怒視夕陽,櫻桃小嘴癟得像個摘了假牙的老太太。沙灘褲溼漉漉地垂在她腿間,胸前雖有淺綠比基尼上裝一條,卻不如沒有。“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丟浴巾。準頭很好,正蓋上咪寶的腦袋,被咪寶拿來擦頭髮。“喲喲喲,”咪寶踏著藍色馬賽克階梯步步出水,均勻體態在夕陽中素裹金裝,“生氣了?頹廢了?自尊心受挫了?晚上去哪兒吃飯?”林森柏憤憤轉臉,本想怒吼幾句,然而西面來的夕陽鍍了咪寶一肩明燦燦的絢爛,南面來的熱風吹裹咪寶玄黑性感的泳衣,東面來的椰林香氣令她想起咪寶海洋似的溫柔,北面來的海浪背景一樣襯著咪寶白皙無瑕的腿間面板……好吧,她不生氣,不頹廢,自尊心沒受挫,晚上不知去哪兒吃飯……“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好了。”旁邊別墅有幾個結伴遊玩的富家子站在樓上對咪寶吹口哨,林森柏急忙拉著咪寶閃進屋裡,關上門,合起窗簾,“今後要用一個加強連的人把你看起來,不然太危險了。”咪寶不以為然,她反倒更關心林森柏有沒有被人覬覦了去,“我可沒錢僱人看你,一切靠你自覺,那個莫茗梓對你企圖很大,你給我當心點兒,我聽會館的客人說她是個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關於莫茗梓,負面新聞很多,正面新聞沒有。自她入駐b城,大小風雲不斷,幾乎到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林森柏早察覺她動機不純,但這種不純來得突兀,無從究其根底,先前只以為不與她合作便萬事大吉,誰知她竟欺上臉來,大大幾億資金幹什麼不好,偏偏把心思都用在了打壓對手這種不賺錢的事情上。眾家猜不透她心思自然不願妄動,再顧及她那比郝君裔還兇猛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