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寶:“那咱們裝沒看見吧。”林森柏:“嗯,雖然保守秘密是對我最大的折磨。”286 同一個世界師燁裳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趕到寵物店時,大熊已經進了隔離操作間,初秋正在幫它做檢查。汪顧見師燁裳臉色蒼白,眼眶發紅,全身上下都在很剋制地發抖,縷縷熱汗從額頭淌過鼻樑淌過嘴角,一直淌到雪白的襯衣領子裡,一些被棉布吸收,大多數還在唰唰下滾,浸得她那突出的鎖骨一片光滑水亮,再仔細瞧,竟是連釦子都溼了兩顆。“它、它怎麼樣?危險嗎?”接過汪顧遞來的紙巾,師燁裳只將它貼在額頭上按了按便踮著腳尖持續地往嵌著磨砂玻璃外牆的手術室方向張望,她目不轉睛地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可還沒等她說出來,喉頭粘膜的黏連感與一股突然上湧的氣流突然合作將她的思維衝到了九霄雲外,她開始劇烈地咳嗽,無論汪顧在她背上怎麼拍撫都遏制不住她把自己的肺和氣管咳出來的趨勢,到頭還是汪媽媽有辦法,一杯溫水硬給她灌下去,咳喘立止,“謝……謝、謝謝伯母,咳呃。”她咳得臉都紅了,還不忘道謝。汪媽媽急忙讓汪顧扶她到沙發上坐好,千叮萬囑她多喝水,不要動——別人咳得再兇頂多咳破氣管,但她這麼咳是能要命的。為此,李孝培早早給她開了許多抗敏咳的止咳糖漿,但誰能因為預知她會為了一隻邊境牧羊犬而跑得連命都不要而隨身攜帶咳嗽水?要帶,不如帶個氧氣包更周全。汪顧知道大熊是她心頭好,要是可以,你讓她為大熊捐腎她都會二話不說地捐出去。嗯,汪顧萬分慶幸,人狗殊途。“你別急,啊,別急。歡歡說沒事的,最近天熱,好多狗都受不了,再說,初秋治狗,一把好手,大熊回春,指日可待!”汪顧一邊輕輕拍著師燁裳的背,一邊口不擇言地哄。何歡歡在旁聽得直想笑,回春?這比讓太監回春的難度還要大一些;師燁裳本來急得快要腦溢血,可汪顧的打油詩編得應時應景,她又忍不住抿著嘴角掛了笑。說話間,汪媽媽從廣場的露天水吧買回一瓶功能飲料,擰開蓋子,遞到師燁裳手裡,讓她能喝多少喝多少。師燁裳自然又是好一通客氣的答謝,汪媽媽呵呵笑著拍她手背,不說什麼也慈祥得好似一尊令人安心的彌勒佛。三人一齊在手術室外等了好半天,那扇間隔操作功能室與待客區的玻璃門終於開啟來,師燁裳緊張得猛一下從沙發上作勢站起,何歡歡卻按住她的肩,“沒事,我去取樣化驗。”說完,初秋果然從玻璃門中半探出身子,將手裡幾個裝著棉花棒的塑膠試管交到快步走近的何歡歡手裡,隨後,富有朦朧美的玻璃門再次合起,師燁裳的額頭上明晃晃地又沁出一層細密汗珠。為了緩解師燁裳的緊張情緒,汪顧開啟牆壁上的客用電視,調出個正在播放綜藝節目的臺,然而等她回頭徵求師燁裳意見時,卻見師燁裳眼簾虛垂,視線空茫地望著電視的左下角,由此可知,如果她在看電視,她就是個斜視眼兒。汪顧心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個念頭,心臟不知怎麼地突然就生生揪疼起來。她錯誤地以為自己在心疼師燁裳,但時間將會告訴她,心疼不一定是為了他人,也可以是因為自己。好在她簡直像是蟑螂成精,這一點意味不明的情緒在她那兒算不上什麼大波瀾,坐回師燁裳身邊,揉揉發酸的鼻子,她也就沒事了,特別在師燁裳屋裡地把頭捱到她肩上後,她感覺自己猛地變成一座堅實的大山,空調冷風吹動她的長髮,那便是山頂上鬱鬱蔥蔥的狗尾巴草。兩個小時後,三人從寵物店走出來,師燁裳一步三回頭,但臉上已經沒有了緊張和害怕,只有不捨。初秋用手語告訴何歡歡,大熊吃錯東西,外加有些中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為保險起見,還是在這邊觀察幾天為好。何歡歡將初秋的話如實轉告,師燁裳這才把心吞回肚子裡。汪顧建議師燁裳回家休息一下,可師燁裳的電話好巧不巧就在這時候響起,周子儒說有些情況需要師燁裳親自定奪,她只好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國代。“小顧,”汪媽媽一邊滾子清除身上的狗毛,一邊紅著臉規勸汪顧道:“她最近辛苦,你也辛苦,夜裡啊,那個……嗯,你明白我的意思,來日方長,你們都別把身體累壞了。”要換成五一前,汪顧至少還能喊聲冤,但現在她連喊冤的資格都沒有了,汪媽媽說得挺含蓄,越含蓄越是臊死人,汪顧開始痛恨自己那張總會發出吱呀叫喚的床——該叫的不叫,不該叫的瞎叫!就在汪顧腹誹大床的過程中,車子橫穿過一條通往機場的高速路,端竹那輛很不好開的xc90,於二十三分鐘前駛過機場端收費站,這會兒,她正拖著一個輕巧的白色皮箱,默默跟在郝君裔身後,去往託運櫃檯辦理登機手續。“唉,又要跟你依依惜別了。這次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看見你。”郝君裔長長地嘆,修長背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