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寶的乾脆給了師宇翰揚鞭奮蹄的動力,他脫下西裝外套,擼起袖子,滿面紅光地擰過頭去告訴師燁裳,“貝貝,小林不行了!換錢小姐跟你爹喝!”師宇翰喝得過癮,又將師燁裳的乳名脫口而出。師燁裳坐在汪顧旁邊,正對汪顧的酒量發著愁,可在這之前,她也不斷回望父親,本心是希望老父開心,卻並沒有遺忘老父健康。為了不給師宇翰掃興又能讓師宇翰少喝一些,她那裝滿壞水的腦袋動活幾下,隨即獻出毒計一條,“爸爸,你來。”她朝師宇翰招手,師宇翰伸長身子,附耳上前。“爸爸,郝君裔的酒量深不見底,跟她硬拼不值當的。你想讓她倒,就去灌她旁邊那個小姑娘,那小姑娘是郝耘摹欽定的管家執事,腦袋金貴得很,郝君裔不會讓她沾酒,所以你去灌她,郝君裔肯定會代,一代三杯,怎麼不比讓郝君裔一杯杯喝的強?”師宇翰有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之下只剩一個動作,點頭。但師燁裳滿腦袋壞水這才剛倒出一滴,其餘的,且倒著呢,“她叫華端竹。你自稱師爺爺,向她邀酒,她懂規矩就得回敬你,到時你可以主動把她回敬的酒都推給郝君裔代喝,郝君裔肯定願意,這樣算下來,你喝兩杯,郝君裔就得喝六杯,你看誰熬得過誰。錢隸筠那邊也一樣,你別等她以她的名義跟你喝,不值。”師宇翰第無數次在心中默默地感謝前妻,感謝前妻給他留下這麼一個聰明又孝順的寶貝女兒,但他還沒來得及徹底抒發完感想,送上門來找死的郝君裔已經端起杯子又向他敬來。郝君裔只知勝利在望,卻哪裡曉得師燁裳會出這種陰招,隨即就被師宇翰灌出了生平絕無僅有的一次酩酊大醉。坐在她身後的師燁裳在她和咪寶雙雙醉後,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去,以誰都聽不見的音量發出一聲冷笑——哼,既然醉了,那就請你們忘記你們所聽見的那幾聲……吧。313 默劇與最乖的醉鬼由於這場大醉來得太過突然,郝君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直接醉倒在了酒桌上——酒過n巡時,端竹瞧著她一貫頹萎的身形慢慢前傾,前傾,前傾,還以為她是裝睡,可誰想到她居然“咚”地一聲就把額頭砸在了空無一物的殘食碟裡,之前卻連半點說話大舌頭的跡象都沒有,甚至於就在剛才,她還和顏悅色地對端竹說:“看我為你犧牲了多少。往後我老了,你可得好好疼我啊。”端竹吃了一驚,但還是在她傾倒後的三秒內訓練有素地扶起她,邊用溼巾替她擦臉,邊通知守在外面的警衛進來扶人。而在她這方醉倒的同時,咪寶那邊也差不多了。林森柏一瞧咪寶眼裡對她泛起的幽幽綠光就知大事不妙,為防被當場推倒,她果斷地升起白旗服了輸,僅憑一己之力就把咪寶拖進了樓上套房,可至於進房之後她們做了什麼,此處暫且不提,咱還是一個一個來,先講三隻醉鬼中最乖的一隻,郝君裔。話說郝君裔的酒量,確實如師燁裳所述,是深不見底的。但若一定要追問她與師燁裳孰強孰弱,那答案恐怕得在日後揭曉,因為她倆到目前為止還沒正式火拼過。郝君裔長這麼大,正經是一次沒喝醉過,大多數時候,她能喝得飄飄欲仙就已是極限,喝得再多,也就是這樣了,罕有幾次見得她走路不穩,最糟糕的一次她亦是一個人四平八穩地從酒館開車回家,只不過一進院門就將車子整個開到了樹上……據說當天晚上,她雜七雜八喝了四五種酒,總量不下十斤——就這,郝君襲還總懷疑她那次不是醉倒的,而是撐倒的。畢竟在她的印象裡,她這個親姐姐是能將橡皮管子插到煤油桶子裡,就著羊肉盒子,對著忽閃忽閃的蒙語電視,一夜之間默默喝掉半煤油桶,約合七升六十五度燒刀子還能在清晨時分逛到呼和浩特的街市上去禮貌抱怨店老闆昨天給她的羊肉餃子不新鮮的人。“誒?今天她狀態徹底不行嘛,才這麼一點就倒了?”師燁裳在郝君裔醉倒後,支仰了椅腳,後傾了身體,假模假式地朝端竹關心道,可事實上她端的是一副望風涼瞅西洋的險惡心腸,較之郝君裔適才的卑鄙有過之無不及。端竹先前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可聽師燁裳這麼一說,她似乎有些思路了。將郝君裔的腦袋擱在自己肩上,她轉過頭,謙和有禮地對師燁裳笑道:“她今天只吃了午飯,晚飯一筷子沒碰,在機場和飛機上我都不准她睡午覺,所以,大概……她是在又餓又醉的情況下,困倒的吧……”敢情師燁裳這風涼話說早了,人家到頭不是醉,還是睡。警衛趕到時,郝君裔已經在眾人的圍觀中睡得甜美,幾乎都要美得冒出泡來。端竹疑她身體有恙,在囑咐警衛扶她上樓的過程中並沒忘記讓混跡於警衛排的便裝軍醫為她大概檢查一番。當然,檢查結果十分可喜,尤其對師燁裳來說——板上釘釘,郝君裔毫無疑問地醉了。原因是在極度睏倦的狀態下空腹喝酒。六分鐘後,郝君裔被警衛扶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