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問不是那種單純迷戀肉體的人,可到了眼前,她又不得不承認師燁裳的身體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她一面不忍想象師燁裳會承受生育之苦,一面卻忍不住對那通往生命的路徑心馳神往。她恍惚地意淫著師燁裳懷孕的樣子,手順著心之所向拂過空氣,憑著木感,來到一片平靜水面的上方,唇舌依舊與師燁裳爭那果核,手也毫不遲疑地沉進水中。師燁裳在浴缸裡,為防自己淹死,習慣於採取一腿支立撐地,一腿平放遊弋的坐姿。這種坐姿的好處顯而易見,壞處亦不可避免。支著的那條腿,膝蓋會露水面,幾分鐘不換腿,膝蓋就要發冷發僵。她常在浴缸裡睡著,一輩子吃多了這種苦頭,醒著時就不免要勤快地換腿捂膝,跟汪顧爭果核並不妨礙她辦正事,於是她放平支著的左腿,打算支起右腿……嗯?什麼東西擋著我?蛇?撈出來煲湯。汪顧不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經被師燁裳丟土鍋裡跟沙參玉竹一起煲了,她只不樂意師燁裳抬起右腿擋她去路——浴缸是右裙邊的,也就是說她的手必須由師燁裳的右側入水。剛才師燁裳的坐姿非常適合她撒歡,可一旦師燁裳換支右腿,她的姿勢就不可謂不艱難了。為防後患,汪顧果斷地沉下肘臂,鎮壓住師燁裳抬腿的趨勢,牙關也趁勢一合,咬住果核就把它從兩舌的鬥爭中解脫出來。果核兩端很是鋒利,她怕含著一會兒再不小心扎到師燁裳,於是呸一聲吐掉,指尖趁虛抵到小道的起始點,亦步亦趨地作勢要鑽,同時還故意板著個臉調侃師燁裳道:“你可真是一心不能二用啊,吻了這麼長時間這兒都沒反應。它該不會是停工太久,要鬧辭職吧?”師燁裳不曉得汪顧的手是什麼時候“到位”的,事態出乎意料,心裡就難免發虛,連帶的臉也燒紅,腿也發軟,在汪顧的注視下,她居然史無前例地結巴了,“什、什麼?誰、誰要鬧辭職?”汪顧發起春來只一味地覺得師燁裳迷人,可具體哪裡迷人,她也說不清楚。指尖不受控地在一處溫軟的地域徘徊,她真想咬牙就進,但眼看著師燁裳緊張卻無措的樣子,她又無論如何都恨不下心來——幾乎每次都這樣。即便她明知道師燁裳並非沒有反應,只是那小道實在太小,裡面就算下起雨來,積水也一滴不會外流……汪顧想通之後,更不忍心了。然而這回不是不忍心別的,而是不忍心讓師燁裳等。“我進去遊說一圈就沒人辭職了,疼就告訴我。”說著,她開始將指尖緩慢而穩健地推進向內:在即將突破那個尤其緊窒的關卡時,她和師燁裳都屏住了呼吸;在經過那個關卡時,她和師燁裳的喉間都咳似地發出一聲悶吟;在突破那個關卡之後,她看著師燁裳,長驅直入,一觸到底,師燁裳看著她,慢慢吐出胸腔中含著的淤悶,直到她頂在深處不再動作時,師燁裳才放心地匆匆吸進幾口氧氣,她們彼此都知道,接下來,師燁裳要想整口地換氣,可不是分分鐘都能做到的事了。“師燁裳,你緊……張?”汪顧試探性地問著,指尖也試探地頂動幾下,結果發現仍舊是舉步維艱,甚至相比剛進來時亦有過之而無不及,“是不是我又太心急,弄疼你了?”師燁裳尷尬地笑笑,有些覺得自己愧對汪顧那張寫滿了憂心忡忡四個大字的臉,“我從十六歲以來,除了去年生病,還沒試過禁慾這麼長時間,效果大概是會明顯一點的,不過應該還到不了成就斐然的地步。”當然,對於這方面的成就,消瘦也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但汪顧不提,她才不會自覺提醒,何況身體緊繃得讓戀人進得去出不來也絕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說是成就,無非自嘲罷了。汪顧聽完她的解釋,瞭然地哦了一聲,眼裡突然賊光一亮,指尖猛挑起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湧動,師燁裳始料未及,簌然收緊牙關,卻仍是禁不住地悶哼出聲,幾十個來回過後,她看汪顧的眼神都散了,唇間的氣息也彷彿破碎成大小不一的春日柳絮,汪顧左手撐著池沿靠近她,兩人唇瓣間只隔著約莫一個粉筆頭的距離,偏偏就是不吻到一起去。“你說你是何苦呢?做愛關愛的事,又不關身材的事,你就非把人家捲進來混為一談,一談就四個多月,得吧,現在裡面比單行道還窄了,真是蹊徑啊,蹊徑。”汪顧手上不停,心中暗爽,嘴上卻不肯輕饒師燁裳——趁著師燁裳理智被慾望壓制的良機,她一定要把自己這四個月來受的委屈通通討回來。師燁裳承受不住地仰頭向後,抗住一陣劇烈的顫抖,隨即聽若不聞地闔起了眼,“要麼住嘴,要麼——”汪顧迅速接茬,“要麼住手。”水波一圈一圈,繞著汪顧直插在水裡的手臂暈開。浴室裡除了水聲就是水聲。321 誰給誰的回答一場交歡結束,師燁裳死了似地閉著眼睛癱在浴缸裡裝浮屍。汪顧壞心眼地在她鼻尖親一下,硬是把她癢癢得不得不抬起手來撓一撓,“別鬧。”汪顧知道師燁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