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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奪君天下 作者:叄仟ML

翎綺沂笑著收回暴露在微冷空氣中被蒸發了溫度的手,很自然地又把它交到凌絕袖掌中,彷彿天經地義。“一元大武就是牛。”洛莫診完脈,知道翎綺沂身體並無大礙,本來焦急煩躁的一口胸中之氣化開去,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她著手為自己倒杯溫水,大方地坐穩在椅間,擺明了要“勉為其難”地打攪別人好事。“皇上。”望著面前二位旁若無人的親密,她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十年前染了血的林林種種。“嗯?”凌絕袖從馨香的流水青絲中抬起頭來。“皇上這一路可有終點?”終點?撓撓頭,凌絕袖雖然很認真地去想,但一雙淺色眸子中還是透出了些些不確定的閃爍。“沒想過。”“那皇上有沒有考慮過何時回宮,又有沒有想好如何處置汐藍樺呢?”凌絕袖連忙晃動自己的腦袋,儼然一副“我很傻很天真,啥也別問我”的架勢,堅決道:“一切由皇后做主。”---替黑牛撿起被風吹飛的草帽,凌絕袖一路小跑折回它身邊,瞪著眼拍了拍它的犄角,側頸對它說了些什麼,又為它將草帽戴上繫好……這一幕,全都落在已經先行下車,正在路邊等候的翎綺沂眼裡。什麼德行?都快變老頑童了。翎綺沂雙手交握於腹間,心裡這樣不滿意地想著,行為舉止表現出的卻是一貫不變的放任自流。不放任自流又有什麼辦法呢?翎綺沂抬頭看天,見幾片雪雲湧上天際,似還要下雪。好在雲間佛院的牌樓近在眼前,萬一雪下得大了,還可以留宿於這片靜謐幽然的淨土。“走吧?”她站在臺階上朝凌絕袖伸出手去,凌絕袖便拋棄了黑牛溜溜地跑過來。因為步子是虛的,所以身形是浮的,單薄陽光灑在她肩上的白色衣料上,像能映出搖曳的空氣。跑著跑著,她突然以威脅的口氣,回頭道,“醬牛肉,朕不出來,你哪兒也不準去。”就在這時,兩個下山打水的和尚與翎綺沂擦身而過。阿彌陀佛,兩人同時真誠持咒,以無限憐憫的目光望了眼翎綺沂,便匆匆離去。我能不能假裝我不認識那一人一牛?翎綺沂尷尬地收下那兩聲顯然是善意的祝福,無奈至極地長嘆一聲。見翎綺沂嘆氣,凌絕袖忙問:“怎麼了?”“沒什麼。”自作孽,不可活。沒錯,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場景,她應負起責任,準確地說,是不可推卸的責任。無論是對人,還是對牛。凌絕袖便不提了,她從來也沒有像個常人的時候,對她,即使有責任攤到翎綺沂頭上也是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的效果。但,黑牛原本很正經的。人家是林不懷為火牛陣親自訓練的頭牛。平時,身披亮銀鎧甲,腳踏卯鉚釘鐵掌,角頂黃銅矛刺,威風凜凜的大牛根本不是現在這個窩囊樣:哪兒有在滴水成冰的三九天戴陽光草帽,穿絲綢馬甲的道理?這是夏季裝扮好不好?更別提草帽邊還有花,花後還有兩條胭紅色的寬絲帶,絲帶上還繡著織工粗糙的鴛鴦戲水;再來,那件亮藍色的絲綢馬甲實在是個沒有品味的存在,無怪乎黑牛一穿上它,目光立馬變得囧囧有神。……好吧,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誰把這些個東西弄到大牛身上的。女孩子難得出一次門,要打扮得鮮豔一點。翎綺沂如是說,出宮前便特意差了林不懷去裝飾大牛。結果,這就是一個長年守著漠漠黃沙五千裡的男人對“鮮豔”的理解。翎綺沂因為見到梳妝打扮後的大牛笑得直不起腰來,於是欣然接受了大牛這頗具喜感的模樣,立刻命人套車駕轅。所以,罪魁禍首必定是她,大牛最想踹的也是她。“調(條音)御丈夫?”牽著翎綺沂的手,凌絕袖讀出了牌樓上的字。翎綺沂驚訝,心想著為何佛門聖地竟會出現“御夫”教誨,也抬起頭來看那靛底金面的四個大字。那個……調,應為吊音。所謂調御丈夫,實乃佛十號之一,全稱無上士調御丈夫。不過,讀錯剛好將錯就錯。“是啊,佛祖曰‘調(條)御丈夫’,皇上以為是何意思?”翎綺沂笑得左眼色眯眯右眼淫謅謅,心裡雖明白凌絕袖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對佛祖大不敬,但,再怎樣的曲解,從凌絕袖嘴裡說出來,佛祖也不會見怪的吧?凌絕袖面色有些為難,偷瞄了四下,見沒人,這才壓低了聲音俯首翎綺沂耳邊道:“是調教,駕馭丈夫的意思吧?”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你順竿爬準沒錯。忍住立刻就要由心中湧出,想要哈哈大笑的衝動,翎綺沂剛準備再出言調戲自己這不知算精明還是算愚笨的“丈夫”,便見筆直的千步登階上急落下來一個灰衫棕袈的身影,不由收斂了玩樂之心,目光暗示凌絕袖順山去望——看步履,此人疾而不縱;看身形,此人落而不亂,貌似笨拙地飛跑下山,實則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可以肯定,此人武藝雖無為勝過凌絕袖,但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院首,夫人。”眨眼間一個童顏白眉的和尚已跪至二人面前,袈裟釦環上一方鏽色綴玉中石紋所成的隸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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