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刺毒液連成一線灑向眾人頭頂。這個看似幼稚的動作卻有不太幼稚的威力,洶湧而至的傀儡兵半數連慘叫都還來不及發出便又在平日戰友殘缺的屍體邊化作藍灰。最後一擊了,夫君。馬上你就會來到我的面前,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我,而我已迫不及待。日日夜夜怕著的事,日子長了,便會求不得它快些到來,我想你是懂的,所以不會埋怨我期盼你快些下手。天要不要我死那都是旁話,可若你要我死……我便沒有了不死的理由。笑語“院首!左側有弓!”紫使高聲喝到。只見凌絕袖左側二十步開外的地方,有個負了弓的傀儡居然想起用灰羽箭來對付她。銀白箭頭在冬日暖陽下奕奕生輝,四片灰羽的尾端抵在弦上。嘣一聲,箭離弦,弓離手,人離地。灰羽箭射偏去,負弓傀儡兵被一股烈意寒風旋翻而起,掙動著砸落五使的毒陣內,不刻消失。再看凌絕袖,未有少動,紅眸故我,像聽不見紫使的話般定在那兒,只待剩餘的傀儡兵全部步入她佈下的死局當中。五使稍驚,知此並非凌絕袖所為,便十目望向翎綺沂,正好瞧見那隻白皙的右手做了個挽掌撤功式,登時覺悟。傀儡兵的數量降下來,五使這頭殺敵的壓力也小了些,放鬆之際,耳畔傳來幾聲陰笑,眼前藍雲又現,數百傀儡哀嚎著跪地的景象,蔚為壯觀。“五使,逃!”翎綺沂聞得那叫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下意識地喊出命令,右身使勁,竟撐住輪椅半弓著站立起來。這種笑她聽過,而且在這笑聲下活過,所以她曉得。雖然都是嘿嘿的動靜,但凌絕袖這幾聲笑明顯有別於平時的壞笑,那嘿嘿聲,也不是由聲帶發出,而是氣流透過喉嚨時,被掐斷後再突爆出來的氣聲。“快!”她見五使死守著毒陣不動,心裡難免著急,催促伴隨渾厚內力迸出,輪椅撐地處滑動,她的身子不由一歪,側伏著跌倒在地。五使眼睜睜看遠處孤單的雪白人影墮入塵埃,當中最為憐香惜玉的青使連忙要撤出陣列飛身去扶:“夫人——嗯?”可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子腰部以下早麻軟無力,動彈不得,轉而喊道:“院首!夫人傷了!”“她已失性!你們莫再近她,能逃快逃!”就凌絕袖當前狀況,說失性乃是恰如其分。若僅僅忘性,她便不知道她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別人是誰而已。如果處在安穩氛圍中,她倒是人畜無傷的,僅在她身上或身邊環境出現異狀時,潛藏著的防患意識會被激發,整個人變得暴戾,此外無他,殺傷力並不似現在這般恐怖。只有在她忘性,又產生了過度的麻痺感時,才能稱之為失性,即常言所述之“入魔”。此刻傀儡兵已盡數消亡,剩那麼幾個沒死絕的也僅留下趴在地上睜眼喘氣的本事了。凌絕袖極度透支了體力,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目光卻依然粘在五使身上,步步逼近。“院首……”五使看她滿身滿臉都是血,下巴畏寒般打戰,神志恍惚,步伐踉蹌地踩著屍體朝他們走來,心中不由懼意萌動,趕緊運起十成功力護體。感覺到彼方真氣湧動,凌絕袖紅眸顏色又深幾分,絕字決在口裡念著,直到站入還來不及收勢的毒陣中。“對我用毒?”她聞見空氣中甜膩的毒香,雙拳反射性握緊,全然不知是自己送上門去的。五使被絕心決控住,動也動不了,根本無法灑下解毒藥粉,只得據實以述:“回稟院首,五色陣是先前佈下的,您控著我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