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舍後槽牙疼,他就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說法,當即道:“一邊去,去找謝大人登記,如今他負責記錄軍功。”
陳舍真是看到陸清江就腦袋疼,這死小子天天上躥下跳,偏偏還命大。一天天的,能不惹禍就是燒高香了。
陸清江有些失望,但聽到是謝風雨記錄軍功,又高興了。
“謝大人為人剛直,是個好人。”
謝風雨連皇帝都敢罵,嫉惡如仇,應該不會把屬於他們的軍功給別人吧?陸清江興沖沖拉著姚慎去找謝風雨。
謝風雨在篝火旁支了個桌子,除了他,還有三個文書。周圍圍了一圈人,排隊登記軍功,陸清江見狀,乾脆先拖著人去吃飯。
好飯也怕晚,記軍功晚一點可以,但吃飯不能晚。
“陳將軍,這老鄉做飯好吃!讓他當廚子吧?”陸清江又去找陳舍。
陳舍一個腦袋兩個大,聞言擺擺手。
“一邊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誰知道你帶回來的是什麼牛鬼蛇神?回頭再說。”
陳舍簡直是服了這小子,一天到晚就他事情最多。
陸清江摸了摸鼻子,拉著人去打飯。
這一頓伙食出乎意料的好,陸清江一邊吃一邊嘀咕。
“怎麼有種吃最後一頓飯的感覺?這伙食也太好了吧?一頓的肉抵得過平時半個月的。”
姚慎也覺得奇怪,不過這不影響他悶頭苦吃。
獨臂老兵也在努力乾飯,他對自己未來很忐忑,只想吃飽做個飽死鬼。
“清哥兒,我怎麼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姚慎坐在被子上,撓了撓腦袋。
“能有什麼不對勁?趕緊吃,吃完找個地方睡覺,睡醒我們去找謝大人記軍功。”陸清江踢了踢被子卷,眼裡的笑意根本遮蓋不住,嘴角都要翹到天上了。
“沒了攝政王,但我們有女帝。我們要發達了!”
陸清江心裡只有三部曲,買房,買地,娶媳婦兒。
“也不知道小蠻她們在家幹什麼?到飯點了,也不知道吃的什麼。”陸清江一閉眼,腦海中浮現出如今暫住的小院,院子很小,但收拾得井井有條。
這個時間,陸明去書院讀書,阿黎在給陸銀子梳毛,他娘和姚大娘在包餛飩,姚杏肯定又在做針線。小蠻……小蠻大概在琢磨新菜?
陸清江突然自己的飯不香了。
他想回家吃飯。
少年人琢磨著,加上柴火堆裡藏著的那顆人頭,大概軍功能超過陳舍了。
陳舍是遊擊將軍,五品的武將。他的功勞,應該能混個五品吧?那是帝國女帝啊。應該可以吧?陸清江有點不太確定了。
吃飽喝足,找了個地方睡覺,一覺睡醒已經是傍晚,陸清江立刻踹醒姚慎,拖著被子捲去找謝風雨。
謝風雨帶著幾個文書負責記錄,都要收尾了,看到陸清江過來,眉頭微皺。
“你小子,這幾日去哪裡了?你這樣不行,你這樣扶不起來,還不如回家啃紅薯。”
這樣消極怠工的人,如何能當貼身侍衛?文不成,武不就,又是愛偷懶的,這怎麼行?
謝風雨已經對陸清江和姚慎兩人絕望。
一個是廢物,另一個也是廢物,兩個人加起來就是一盤菜——廢物點心!
“謝大人,我們來記錄軍功。”
陸清江把一顆腦袋擺上桌。
謝風雨後退一步,勉強穩住心神,握筆的手青筋暴起,剋制道:“這是何人?什麼職務”
“不知道,臨國女帝床上殺的,我猜這是女帝的姘頭。”
“荒唐!”
謝風雨手裡的筆落地,仔細端詳那顆頭顱。
“不應該啊,這人長得……五大三粗,也能入臨國女帝的眼?”終究是八卦的心,勝過了恐懼,謝風雨強撐著認真打量,試圖找到這顆腦袋是個美男子的證據。。
姚慎將另一個腦袋放到桌子上。
“還有這個。”
謝風雨已經快要習慣這一言不合腦袋上桌的行為,仔細端詳之後,也沒能確認腦袋的身份。戰場上的敵兵,他認識的不多,只能喊來其他兵士辨認。
“還有嗎?”這一戰打得酣暢,人人都有軍功,謝風雨看這兩個小子人手只有一顆腦袋,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
功勞太小,太小了。
這樣的軍功,實在是上不了檯面。
“還有這個。”陸清江開啟被子,扯出一個被紅綢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