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前顧後那麼多年,以為是為了保護妹妹,最後還是讓妹妹受了許多磋磨。
姚慎分不清自己以前的決定對不對,此刻他心裡只剩下一不做二不休的念頭。
他沒有能力對抗一個縣令的權勢。
他只能讓縣令計興去死。
“我現在就回城!”姚慎咬牙切齒,眼底一片猩紅。
姚杏連忙拉住姚慎的頭髮,她坐在馬背上,這個高度差,只有抓頭髮最順手。
“哥,你聽我說,縣令權勢大,還攀上了大人物,我們鬥不過他。哥你以後好好的就行,我往後吃喝不愁,你不用掛念的。”
姚杏試圖勸慰兄長,說著說著不受控制淚流滿面。
姚慎聽在耳中,心裡不是滋味,只恨自己沒本事,被人壓了一頭。
另一頭,陸清江心情也不太好,他不知怎麼和家裡人說自己發現的真相。
陸重山沒死,不是什麼遺孤,不是什麼小可憐,是侯爺家的公子哥,是高高在上的權貴。
阿黎翻出點心塞進陸清江嘴裡,見他臉色不好,怒道:“二哥,你也覺得我做的米糕不好吃?”
陸清江含著點心,連味道都沒嚐出來,聞言忙不迭搖頭。
杜微瀾抱著陸銀子坐在車廂裡,怎麼想今日的事情都覺得不對。她掀開車簾,看著外頭騎馬跟著的小兵,四個穿著盔甲的都被打發去打獵了,剩下的都是穿著尋常布衣,揹著長刀的。
“你們這種訓練有多少人?”杜微瀾喊住一人。
那人紅著臉,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乾脆直接調轉馬頭跑了。
陸母見杜微瀾與人搭話,也往外看了幾眼,發覺那人長得不錯,暗暗點頭。自家兒媳是個好的,總不能一輩子守活寡,若是有合適的,二嫁也無妨。
陸母心中盤算自是不說。
陸明仰頭望著車頂,抱緊小小的自己。每次看阿黎抓了點心往陸清江嘴裡塞,陸明都懷疑阿黎能不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陸清江一路上被投餵,都快吐出來了。
“二哥這是我特意做的,好吃吧!”阿黎一臉驕傲。
“做的好,下次不要做了,二哥給你銀子,想吃什麼買什麼。”陸清江第一次發現,自己妹妹做出來的食物如此難吃。
到了蟬鳴寺山腳下,陸清江鬆了一口氣。
終於不用繼續吃了。
他踉踉蹌蹌下馬車,站在旁邊扶妹妹下車,然後陸母。他等著杜微瀾下車,卻見先下來的是陸明。
陸清江臉色頓時垮了,等看到陸明跳下車殷勤伸手去扶杜微瀾,他臉色徹底黑了。
陸明察覺陸清江的臉色,不由抖了抖,阿黎膽子真大,居然不知道害怕。
“清江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們。”時隔二十多日再見兒子,陸母心中高興,卻也知道不能耽誤兒子的正經差事,只是道,“若是有空就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蟬鳴寺山腳下人很多,遊客如織,來往商販不少。
阿黎想逛一逛,拉著杜微瀾的手就往那邊走。陸母見狀又說了幾句,直接打發兒子離開。
陸清江看著家裡人往遠處走,伸了伸手終究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下去,去找陳舍匯合了。
陳舍那邊戀戀不捨下了秦鈺的馬車,滿臉饜足模樣。
姚慎拉著妹妹過去,見狀腳步一頓,抬手捂住妹妹的眼。
“不該看的不能看。”
“什麼?”姚杏不解。
陳舍看到姚慎,臉色頓時垮了,擺擺手讓他滾蛋。一扭頭看到陸清江,臉色就更不好了。
“你們一個個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虧你們想得出來!”
陳舍是真氣得不輕,這事情若不是他有所察覺,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
此事可大可小,若是鬧大,被御史盯上,往後無論立下多少功勞,都會被人指摘。
姚慎和陸清江對視一眼,立刻湊上前,後者賠笑臉道:“陳將軍,您看這事情……我們不是走投無路沒法子了。”
陳舍大怒:“這是清水縣!你以為是在邊境?是在株林?把你們那股子沒用的小聰明都給老子放放!你們竟敢如此放肆!”
“賣糖葫蘆嘍,一文錢一串兒~又大又甜的糖葫蘆~”一個扛著糖葫蘆草靶子路過的小販打斷了陳舍的怒意。
“來四串!”
在陸清江震驚的目光下,被譽為猛將的陳舍買來四串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