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江來了精神,三步並做兩步,追上人,手虛虛籠在她肩頭,卻不敢落到實處。
“小蠻是不是累了,我揹著你走。”他像個開屏的孔雀,非要嘚瑟一下。
“傷好了?”
“一點小傷,死不了人。我揹你。”
杜微瀾直接抬手隔著衣服按在他傷口處,後者嗷了一聲,再也不提揹人的事了。
“小蠻小蠻,你說我啥時候能超過陳舍?他都三十多了,等我三十多,他都五十多了。萬一他這幾年升官,我就更追不上了。我啥時候才能娶媳婦兒啊,不會我入土了,還沒媳婦兒吧。”
“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現在直接把陳舍解決掉,他就不能升官了。你的難度就小了。”
“那不行,陳將軍是個好人。我就難一點吧。要不我抱著你走吧,這樣快一點。我看你困得睜不開眼了,我抱著你,你還能多睡一會兒。”
杜微瀾:“……”
她是真想把人揍一頓。
也不知道這小子像誰,給點陽光就燦爛,最會蹬鼻子上臉,完全是一點過渡都沒有。
與此同時,城外軍營,正在看佈防圖的陳舍打了個噴嚏。
“誰在背後罵老子?不要命了!”
第二日,阿黎吃到了陸清江給的碎渣渣點心,小姑娘盯著點心渣,使勁猜測這是什麼點心,卻怎麼都猜不出。
“嫂子,這是什麼啊?”
“荷花酥,想吃等會兒去買塊肥豬肉,再買點紅酒麴回來,家裡還有豆沙餡。”杜微瀾的話,讓阿黎和陸明都來了精神。
姚杏從外面回來,聞言也覺得新奇。
“我只聽過往糕餅上用酒麴點紅點,還沒聽過直接用酒麴染色的。”
姚家兄妹如今還住在陸家,這兩天正張羅著將房子和地都賣掉。之後拿這筆銀子,去邊境買一處宅院。
家裡有人要出遠門,陸母開始盤算帶什麼東西。眾人先去唐家糧鋪那邊打聽,得知秦鈺還沒出發,先去送行。
秦鈺掀開車簾,探出身子,看著目送自己的眾人,淚水奪眶而出。
“別送了,回去吧,都回去吧。”他伸長胳膊揮手,直到看不到人影,這才意猶未盡收回手。
“硃砂你也回去吧,這條路只能我自己走。你去了邊境,要好好算賬,別賠本了。陸清江此人深不可測,卻是個有義氣的。你以後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又不好打擾陳將軍的,就去找陸清江。對這樣的人,不要以利引誘,要以誠相待。”
硃砂點頭,跳下馬車,牽過馬匹,頭也不回直接上馬走了。
“往後,我就是一個人了。”秦鈺望著硃砂揚長而去的背影苦笑。在他看來,這就是生離死別。
清水縣裡,陸母等人正在努力採買,姚慎和陸明都揹著竹筐,陸清江背上有傷,手裡提著籃子。全都裝得滿滿當當。
“吃食要好好準備,天涼了,能放很久。”
陸母鉚足了勁,拉著杜微瀾努力採買。到了中午時分,每個人手上都一堆東西。
回到家,便開始忙碌,陸母安排道:“姚杏擇菜,陸明洗菜。姚慎剁肉餡。小蠻來給我看看調料對不對。”
“我呢?”陸清江不服,“憑什麼就我沒事幹?”
“你燒火。”
陸母安排好事情,眾人各自忙碌。陸清江坐在小板凳上,努力往灶臺里加柴。
陸母切菜調味,杜微瀾起鍋燒油,準備先熬一點豬油做點心。
肉下鍋,她就覺得不對,用腳尖踢了踢陸清江的腳踝。
“火小點。”
陸清江往外拉柴火,過了一會兒,杜微瀾又踢他。
“大點,要蒸饅頭了。”
蒸饅頭的功夫,杜微瀾往一小塊麵糰里加酒麴揉開,再加上豬油,反覆擀皮摺疊。起酥需要耐心,完美的酥皮需要經驗。
她不常做這個,屏氣凝神一點點做,忽地,腳踝被人握住。
杜微瀾身子一僵,瞪了眼罪魁禍首。
“翻來覆去十八次了。”陸清江盯著那麵糰,舌頭頂了頂後槽牙,“很無聊?要不我出去打棗,你燒火,擀麵多累啊,別玩這個。”
杜微瀾動了動腳踝,沒掙脫,直接一擀麵杖敲在他腦袋上,響聲清脆。
“活該!”陸母聽到動靜,頭也不回,誇讚道,“小蠻幹得好,這小子就是欠揍。從小到大就這樣,就知道添亂。”
陸清江捂著腦袋,縮成一團,他娘總是下他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