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陸重山開口,酒氣撲到杜微瀾臉上。
她頓時笑了,起身拿起妝盒,三步並做兩步,直接砸在對方後腦勺上。
“想得倒還挺多。”
力道巧妙,陸重山直接暈厥。
杜微瀾取了被子裹著,坐在臨窗的椅子上,靠著窗聽了一夜雨聲。
她不喜歡下雨天。
很不喜歡。
次日,陸重山昏昏沉沉爬起來,推開門看到院子裡的杜微瀾,怒道:“你……”
剛說出一個字,就見陸清江扛著竹子進門。
“大哥你真能睡,這都中午了。娘出去買布了,說要給你做新衣裳。”
陸重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看陸清江給蔓生的植物搭架子。大門後多了一株葡萄,土還是新鮮的,顯然是早上剛移栽的。
葡萄扭曲的長枝條被繩子拉到牆頭,可以想象,日後會是如何的枝繁葉茂。
“哥,你什麼時候走?”陸清江問。
“三日後。”陸重山看向杜微瀾,她正在繡花,似乎在繡……兔子?
“為何繡這個?我不喜。”
“阿黎喜歡。”杜微瀾頭也不抬,這人喜不喜歡和她沒關係。
氣氛沉默了一瞬,陸重山又道:“我的荷包破了。”
杜微瀾從一旁的針線筐裡拿了個素面荷包遞過去,靛青色的荷包,上面沒有繡任何東西,說好聽點是素淨,說難聽就是寒酸。
束口的繩子末尾用了木珠,倒是有幾分質樸。
這很符合陸重山平日裡不重物慾的風格,他捏著質樸荷包,盯著還沒繡好的兔子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陸母和阿黎回來,開始拉著陸重山裁剪衣物。三天後就要出發,時間緊任務重,陸母打算做冬夏各兩套衣服,外加春秋各一套。
就連阿黎,都要幫忙縫衣角。
陸清江在角落裡搭架子,時不時踮腳張望一眼,撇撇嘴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