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一個無頭屍體。
“這打扮……不冷嗎?”姚慎抱緊自己的棉襖。
過了一個時辰,陳舍趕過來,看到蹲在屍體旁邊啃幹餅子的姚慎,頓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受傷下山了嗎?”
姚慎擼起袖子,露出小臂,那裡有一道樹枝劃傷的血口子,笑嘻嘻道:“將軍,你不是說輕傷不下火線嗎?這點傷,沒事的。”
“那陸清江帶走的是誰?”陳舍眉頭緊鎖,看姚慎的目光滿是審視。
“可能是和我長得像的同僚?”姚慎與陸清江臭味相投,一撅屁股都知道對方要拉什麼屎,瞬間就猜到了一點東西,開始圓場。
“將軍您也看出來了,我這人就是個大眾臉。”
姚慎笑容真誠,那張面若好女的臉,怎麼看都不是大眾臉,偏偏他臉皮厚,說得出這種話。
“滾滾滾,沒空聽你插科打諢。”
陳舍踩著地上的無頭屍體,回想看到陸清江時的情景,忽地福至心靈。
“老子就知道,那小子是個刺頭!”
陳舍一腳踹在姚慎屁股上,姚慎摔在雪窩裡,完全沒弄明白事情緣由,就受到了無妄之災。
少年委屈極了。
謝風雨終於趕到,躺在雪地上大喘氣。
“找!必須找到!全須全尾的找到!”謝風雨餘光瞥到地上的屍體,連滾帶爬起來衝過去。
“祖宗啊,你這是……腦袋呢?我家祖宗的腦袋呢?”謝大人崩潰就在一瞬間,涕淚橫流,吹了個鼻涕泡泡。
姚慎坐在雪窩裡,看謝大人哭得滿地打滾,心裡對大官的那股敬仰之情,頓時瓦解得四分五裂。
“清哥兒說的對,人這一輩子就是吃喝拉撒睡,沒有誰比誰高貴。就是貴人也要親自拉屎,也有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