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們償命!來人,清點兵馬!給我打!狠狠的打!!!”
謝風雨一把抽出身旁小兵腰間長刀,被沉重的刀帶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上恨意未消,帶著十足的癲狂。
“我要那些人死!有什麼事我擔著!我可是皇帝的三堂叔!這裡我說了算!”
陳舍抹了把額頭冷汗,他算是看出來了。
謝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瘋子。
皇帝三堂叔?姚慎數了數輩分,立刻衝過去把人扶起來。
“三堂叔!啊不,謝大人放心,我們會努力的。”清哥兒還在發愁秦家呢,秦家能有三堂叔勢力大?這可是金大腿,抱緊,必須抱緊。
姚慎很清陸清江在發愁什麼,當即抱住金大腿。
“沒看出來,你小子竟然是個好的!快,清點人馬,殺過去!拿回金山,生擒王乾!活捉王宣玉!!!區區小國爾,也敢囂張?我大景可不是吃素的!”
謝風雨被姚慎扶著,踮著腳叫囂,氣勢十足。
姚慎聽得心潮澎湃。
“謝大人說得對,說得對啊。那些求和的,談和的,全都是孬種,真男人就要幹過去!”
“好,好啊!本官乃監察御史,奉命巡邊,見官大三級,如遇緊急情況,可先斬後奏!”謝風雨終於回憶起自己的本職工作。
身為朝中為數不多的孤臣,他一人就是黨羽,旁人是天子門生,他的門生就是昔日儲君若是沒有波折,他就是實打實的帝師。
如今失了勢,可拋開一切不談,他還有一層血脈親緣在裡頭。
為臣,他是監察御史,奉皇命前來。
為人子,他是太祖皇帝血脈,與皇帝一個祖宗。
為文士,孤篇可壓半個朝堂。
謝風雨缺的只不過是同僚的認同。他一個前太子太傅,如今還能活蹦亂跳在朝堂上蹦躂,懟天懟地懟空氣,哪裡需要什麼同僚認同?
皇帝天然對他多一層信任。
旁人不知,可陳舍清楚,謝風雨真執拗起來,他是真攔不住。
“謝大人,你令牌呢?沒有令牌,怎麼證明您的身份?調兵要兵符,傳令要令牌,這是規矩。”
“什麼規矩?都這時候了,還看什麼規矩!”謝風雨已經陷入癲狂,完全沒有之前那股子擰巴勁兒。
姚慎夾在兩個人中間,壓力很大。一個頂頭上司,一個很厲害的大人物,姚慎能怎麼辦?他只能豎著耳朵聽,有意思,回頭說給清哥兒聽。
等等……令牌?
不會是上次扔的那個吧?隨手扔路上了……
姚慎頓時一身汗,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闖禍了,好像闖禍了。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清哥兒啊,你去哪了?帶上我啊,我們兩家一起跑。一瞬間,姚慎連回去收拾什麼東西都想好了。
“謝大人冷靜,你看這究竟是誰?”
“不看,陳舍你這狗東西太殘忍,居然讓我親眼看!你沒有心!”
陳舍直接衝過去,揪住謝風雨衣領,把人拉到屍體旁邊。經過一晚上的落雪,屍體被雪覆蓋,剛才被人扒拉出來,衣物上還有冰雪,凍得烏青。
“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等等,這誰?哪個王八羔子冒充我家小祖宗!?”
身形差距很明顯,這分明是個成年男子,被凍得硬邦邦。
“什麼玩意兒!”
謝風雨大悲大喜,氣得狠了,直接掙脫陳舍,扯開屍體的衣服仔細檢視,鋒利的碎冰刺入他的指尖,血染紅了冰雪,像是水墨畫裡隨意暈染的落梅。
衣服扯開,清清楚楚露出一個滿是縱橫傷口的胸膛。
“是男的啊,真是男的啊。”
謝風雨只覺索然無味,忽地他看到對方腰間的一道疤,睜大眼。
“這玩意兒,有點眼熟。”
“什麼?”陳舍也湊過來,相較於之前的心急如焚,現在他內心平靜。他有九成把握,人肯定是被陸清江帶走了。
那小子邪門,他早就知道,並且對此習以為常。
“這是油鍋留下的傷。”謝風雨說完,抽出陳舍腰間的刀,直接朝屍體砍去。
“秦鳳!化成灰小爺爺人的你!”
“鞭屍不好吧?什麼秦鳳?秦鳳不是早就死了?七年前死的。”陳舍連忙把人攔住,謝大人一個文臣,怎麼拔刀這麼熟練?
眾目睽睽之下被搶刀,陳舍覺得丟臉。
“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