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人還活著,脾胃虛弱,晝夜顛倒,氣血不足,先天有缺,鬱結於心……若要調養,需要三五年。
“不過此人怕是壽命不會長,臣斗膽定論,此人最多還能活二十年。不過,當務之急,是要他心中開懷,自己想活。”
秦鈺被掐人中掐醒,呆呆望著坐在圈椅裡的杜微瀾,目光毫無聚焦。
杜微瀾覺得這個問題很簡單:“開懷,好說。銀子,陪客。”
陸銀子趴在屏風後啃骨頭,聽到自己的名字衝出來,圍著杜微搖尾巴。
“去,陪唐家大公子玩。”
杜微瀾指著秦鈺。
陸銀子衝過去,確定過氣味,是認識的人,直接一個豬突猛進,衝入秦鈺懷裡搖尾巴。
秦鈺:“……”
這一幕,似曾相識。
杜微瀾道:“秦家的事,約莫還要一些時日。大過年的,喊打喊殺不太好,忠義侯的祭日,大抵是明年二月。”
事情是板上釘釘了,忠義侯秦家龐然大物,想要連根拔起,還需時間。
這事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秦鈺抱著陸銀子,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他覺得天大的難事,就這樣解決了?秦鈺激動不起來,擼著陸銀子的腦袋,有種身在夢中的錯覺。
……
這一日,忠義侯下朝回府,發現家裡一個角落失火。他的外室子死在火海,屍骨無存。
“一個廢物罷了。”
忠義侯因為秦崇風入獄的事焦頭爛額,顧不上外室子的死活。
春闈將近,秦崇風還被關押,他四處託關係,將人接了出來。
秦崇風幾頓沒吃飯,已經奄奄一息,陸清江那一匕首傷了腰子,失血有些多,臉色慘白。
忠義侯見了,心疼不已。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春闈將近,你要認真些。”
秦崇風握緊雙拳,疊聲應下。
“父親說的對,父親說的對。”
……
“小蠻,小蠻,皇帝給我了一個雲麾將軍,還要我給他守大門。”
陸清江回客棧,直接衝進房間,就開始彙報情況。
“他是不是故意的?離得近,以後手癢了,直接就能揍我。陳舍是驃騎大將軍,兼了一堆東西,好長一串,沒記住。富貴公公說我是從三品,陳舍是從一品。我還沒追上他!”
陸清江都快哭了。
“陳舍比我大十三歲!十三年的軍功,我什麼時候能追上啊!”
杜微瀾正在組裝弩箭,聞言搖了搖頭。
“這是個問題,以前陳將軍跟著太上皇出征過,起點就比你高。他是因為得罪了人,這才擼下去的。現在,算是官復原職。”
“啊?”陸清江直撓頭。
“除非他死了,不然我好像這輩子都追不上。富貴公公說,陳舍這樣算是頂了天了。鎮國將軍空了幾十年,陳舍不可能上去,現在他這官職已經很高的。”陸清江人都麻了。
這要他怎麼超越?軍功,資歷,一樣都比不過。
“慢慢爬嘍。”
杜微瀾攤手。
“那我啥時候能娶你啊?不對啊……”陸清江恍然大悟,“我娶不了,那我嫁給你不就行了。”
陸清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杜微瀾:“……”這話,還真是無從反駁。
“朝廷要給宅子,還給了我一個什麼侯,小蠻咱們去選宅子。”
陸清江拉著人往外走,出了門,姚慎叼著雞腿過來,一聽是要看宅子,立刻也跟著往外走。
兩人一個從三品雲麾將軍,一個從四品忠武將軍。以兩人的年紀,滿朝文武比他們年紀小的,沒他們的官職高。比他們官職高的,沒他們年紀小。
這次論功行賞,這兩人算是頭一份了。
謝行雲沒有將人外派,把兩人放在了殿前司,而且是專門負責看門。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有點天子門生的意思了。
這是陛下看重的新貴啊。
無數雙眼睛盯著陸清江和姚慎,甚至已經有人打聽二人有無婚約。
陸清江和姚慎一路走一路吃,杜微瀾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無奈也拿了根糖葫蘆,和他們保持隊形。就連陸銀子,嘴裡也叼著一塊骨頭。
“前面是謝大人?他還沒回去,清哥兒咱們喊上謝大人,咱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選什麼宅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