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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郎起了身去拿藥,季衡垂著頭坐在那裡心中苦悶,等許七郎將傷藥拿在手裡也不出去找人上藥,又走到季衡跟前來,把藥箱子放到他旁邊,人卻是在他前面揹著他坐了下來。季衡看他這副狗樣子,就很想又給他幾下子,但是最後還是隻是默默地要給他上藥。看到傷口上有些地方已經在紅腫發炎,他就說道,&ldo;天氣太熱,你這傷要發炎了,之後不要穿上衣。&rdo;許七郎不說話,季衡讓他在這裡坐著,親自出去找了廚房裡的船員要了些清水和烈酒回來,用清水為他擦了擦背後,又用烈酒清洗傷口,許七郎痛得緊緊咬住了牙關,季衡邊洗傷口邊說,&ldo;會痛,但是這樣傷口才不會感染。&rdo;許七郎不回答,季衡將傷口洗了才又上藥,然後用紗布簡單地裹了起來。等一切做完了,他半跪在許七郎跟前看他,許七郎咬著牙還是一言不發,季衡便道,&ldo;別再犯渾了。&rdo; 許七郎抬頭看他,然後又把臉別開了。季衡嘆了口氣,&ldo;七郎,你別犯渾讓我難做。&rdo;許七郎低低地道,&ldo;為了他你做什麼都行,為了我就什麼都不行。&rdo;季衡咬牙道,&ldo;但也要看什麼事是不是。&rdo;許七郎又沉默了下去。季衡簡直要拿他沒法子了,只好坐在那裡陪他,看許七郎額頭上一額頭汗水,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剛才疼的,於是就正好擰了巾帕給他擦汗,邊擦邊說,&ldo;若是你不配和我,我也不強求你,你將我放在哪裡海岸就是,我自然會回去找人,也不麻煩你。這次你劫了我出來,我也會回去處理,不讓此事對你和你家有所損害,但是,這是最後一次,也是你幫我救出族人的謝禮。從此,咱們就不再相見了。&rdo;許七郎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季衡。季衡卻依然神色平和,連眼都沒眨一下。許七郎知道季衡的心狠,故而只好妥協,傾身向前將腦袋靠在了季衡的肩膀上,低聲道,&ldo;好,好,就這樣。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rdo;231、許七郎將他知道的一些海上力量同季衡說了,季衡對照著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報做了比較,發現大致相同,但是許七郎知道得更加具體,而且一些小股勢力,他也都知道。季衡感嘆自己所知太少,許七郎就說道,&ldo;除了你控制住的蘇杭一帶,還有姜時澤所在的台州,其他的地方,海寇和官府有所勾結,這是大家眾所周知,只要不是海寇猖獗得讓百姓完全無法忍受,且出現攻打縣城府城這般的大戰,最後上報到京城的又有多少。&rdo;季衡因他這話而沉思了起來。他盤腿坐在許七郎對面,許七郎就伸手為他抻了抻衣袖,很想去拉季衡的手,最後又將手收了回來。季衡一會兒就從沉思裡回過神來,對許七郎道,&ldo;這次能得你幫助,實乃大幸。&rdo;許七郎愣一下,憤憤說,&ldo;我才不是幫你。&rdo;&ldo;啊?&rdo;季衡倒是覺得驚訝。許七郎繼續說道,&ldo;我不過是被你逼得沒有辦法。&rdo;季衡就無言以對了。那王啟的另一個大本營,季衡大約知道是在溫州附近,但是具體情況若何,他還是不大清楚,而王啟往南走,季衡也擔心他要和徐鐵虎聯合起來。當初是王啟將徐鐵虎從江浙一帶趕往了福建一帶,但是徐鐵虎為人比王啟這個老狐狸來要耿直很多,他又很在乎自己曾是吳王部將的身份,王啟手裡有吳王的,然後蓋上手指印,除此,又寫了另一封信,這一封則是寫給台州知府的。三封信都寫好了,就交給許七郎,說,&ldo;這三封信,都送到台州府衙,這一封給知府高治元的信,他看後就知道將另外兩封信用八百里加急送出去,一封是給浙閩總督汪秉直和浙江水師總兵姜時澤,一封是給鳳羽衛都指揮使付揚。&rdo;季衡眼神沉靜,對許七郎是毫無隱瞞。他又說道,&ldo;汪秉直和姜時澤收到這個信,就會迅速往溫州派兵,我知道王啟的另一據點是在溫州附近。你說要去支援王啟時,他便欣然答應,那說明他現在的確是缺少力量,我擔心他會用吳王第三子楊欽治要挾徐鐵虎出兵助他,徐鐵虎最重情意,恐怕是會派人前來助他的。到時候,王啟佔據海島要塞,朝廷之兵要攻打下他,便並不容易了。所以要趕在王啟向徐鐵虎借兵之前除掉他。這封給付揚的信,是講我非常安全,正在籌謀王啟之事,讓他不必擔心慌張,若是他已經發信進京講了我被帶走之事,就讓他又發信進京講我並無事,解除京中以為我被抓了的恐慌,若是還沒有發信,那自然是好,他也可以安心了。&rdo;其實季衡覺得付揚定然沒有將他被劫走的事情報上京,甚至現在知道此事的都在將事情做隱瞞。一是要安撫軍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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