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很少記自己的經期,雖然不記,但大多時候還是記得,因為那幾天,對他來說,總是一場大病。上一次,似乎還是從餘杭回京的船上,他日日裡焦心兒子病情楊欽顯情形,身體又不爭氣,在船上日子十分難熬,大多數時候幾乎都昏睡過去了。那時候還是七月下旬,現在,已經是十月了,整整兩個多月三個月了。 楊欽顯道,&ldo;翁紫蘇說你上一次是七月二十五,回京後咱們八月中旬就行過房,九月也有一次,不過一直有讓翁紫蘇診脈,也沒說有身孕了。&rdo;楊欽顯蹙眉這般說著,心中究竟是不安,因季衡的身體實在特殊,也有診脈診不出的情況。楊欽顯趕緊拿了巾帕給季衡擦拭身上的水,又拿衣裳伺候他穿,說道,&ldo;還是宣翁紫蘇趕緊來給你看看。&rdo;他這般說著,是有些著急的,若是季衡肚子裡真有孩子了,前面三個月孩子最是懷不穩當的,而他最近卻又一直無所顧忌,不說每晚都要和季衡享受那魚水之歡,也最多隔兩天,他就是要完全忍耐不住的。要是孩子怎麼樣了,楊欽顯就很有些心虛,因他也知道要是孩子不好,到時候小產對季衡的身體也是十分不好。季衡看楊欽顯下面那根玩意兒都軟下去了,臉上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裡就不由嘆了一聲,勸他道,&ldo;你也不必這般著急,我身體本來就不好,哪裡那麼容易懷上。方才你把那水弄到我身體裡去了,讓我不舒服得很,說不得是因為這個。&rdo;楊欽顯愣了一下,盯著季衡看,季衡被他看得臉又紅了,楊欽顯便趕緊賠罪道,&ldo;朕的不是,朕沒想到,下次朕注意些。&rdo;季衡抬手就拍了他的大腿一巴掌,&ldo;趕緊將衣裳穿上,還是要翁先生來看看的,說不得真的有了呢,有麒兒的時候,難道不就是嗎。這種事情,皆看緣分,不一定是看可不可能。&rdo;楊欽顯趕緊點頭,&ldo;是,正是。&rdo;他便趕緊自己去擦身穿衣裳,季衡要起身伺候他,他都不讓他動,而是規規矩矩地說,&ldo;君卿你別動,你別動。&rdo;季衡看他突然對待自己像對待薄胎瓷器一般了,不由覺得好笑。說起來,他會這般由著楊欽顯胡為,也的確是想再為他生個孩子的意思,有了楊麒兒上一次那般兇險的情況,再說,這個時代,孩子的夭折率本就很高,只有楊麒兒一個孩子,總是讓人心驚膽戰的。倒不是說季衡不寶貝楊麒兒,但是,他總要想想更多情況。要是再有一個孩子,說不得就會好些了。季衡這般想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翁太醫給他檢查過身體,是比較仔細的檢查,覺得他現在雖然是女性的生育系統佔上風,但說不準以後會變化,也就是季衡再過一些年,就再不能生了,至少是不能和正常的女性相比。這個年限,誰也不知是多久,所以季衡也就只好抓緊時間了。翁太醫會這般對季衡說,也並不知道是不是皇帝授意,但不管是不是,急需再生孩子,卻是兩人的共同願望,故而季衡現在閒賦在皇帝的行宮裡,只為他做做秘書和謀臣,帶一帶孩子,他也沒有任何不滿。皇帝喚了宮女進來伺候他穿好了衣裳,就又讓人趕緊去請了翁紫蘇前來。翁紫蘇關係著皇帝的下一代,受皇帝的恩寵,作為一個太醫,簡直就要紅得封侯了,不過好在他是個專業人才,很能明白自己的位置,既得皇帝歡心,又得季衡的敬重,故而一直恩寵不衰。楊欽顯已經拉著季衡的手回了蘭芷樓,兒子要往季衡身上爬,都被他截了過來抱在了懷裡,任由兒子怎麼掙動都不放他去季衡身上滾。翁紫蘇前來後,楊欽顯就將兒子交給了女官抱出去,房裡只剩下了他和季衡兩人。楊欽顯說了一下今日季衡突然想吐的情況,讓翁紫蘇給診脈,翁太醫搭著季衡的脈給診了好一陣,又斟酌了很久,才說出模稜兩可的話,說像喜脈但是又不像,說這可能與季衡的身體情況有關,因為不確定是不是有了,就要再觀察至少半個月,讓兩人要留意著。楊欽顯伸手抓過季衡的手,緊緊握在手裡,說道,&ldo;那就觀察半月。&rdo;說著,又盯著季衡看,道,&ldo;要是有了,麒兒便有弟妹了。&rdo;翁太醫給開了最保險的方子,也不是藥,只是飲食單子,加了保養的藥材做藥膳,楊欽顯便讓他這段時間直接留在行宮裡先不回京了,翁太醫便也趕緊應了。翁太醫退下後,楊欽顯就盯著季衡笑,又傾身去親了他的唇角一下,說道,&ldo;定然是有了。&rdo;季衡看著他,眉目溫柔,也很歡喜,&ldo;希望是的。&rdo;楊欽顯歡喜地欠身抱住他的上半身,&ldo;也不知道是哪一次。&rdo;季衡聽他又要胡言亂語,就輕輕推了推他,楊欽顯深怕傷了季衡的身體,就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