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開了,但還是傻笑。 季衡也滿心裡是一種溫柔的情懷。這時候,外面柳升道,&ldo;皇上,少傅大人,季府裡送了信過來。&rdo;276、柳升的聲音打斷了屋子裡的兩人,季衡愣了一下,他來蘅蘭行宮住下,自然有和父母報備,季大人對此是心思複雜的,要說季衡是作為一個女兒身未婚和皇帝苟且,那的確是夠丟人的,要是是作為一個男兒身作為一個臣子來行宮裡和皇帝同居,其實這名聲也很不好聽,但偏偏季大人還沒辦法管束季衡,只得什麼都由著他,原因無他,其一季衡苟且的物件是皇帝,其二季衡有自己的主意,而且這些主意季大人也只有贊同的份沒有反駁的份,是以季大人只是囑咐了他好好保養身體,然後問候了外孫的身體健康,季大人現在已經去了官位在家閒著,雖然是閒著,倒是並不寂寞,平常會會友,看看書,做做學問,下棋作畫,和張先生高談,反正他是個和兒子一樣的不會因為沒官可做就沒事可做的人;而對於許氏來說,許氏心思也是十分複雜的,季衡這樣跑去和皇帝住在一起,作為母親,其實她並不贊同,因為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呢,無論怎麼看怎麼想,名聲既不好看也不好聽,但偏偏她也和季大人一樣拿兒子沒辦法,所以她也就只是讓季衡好好看顧著楊麒兒,不要讓他再生病了。季衡到底知不知道父母的這些心思,以他的七竅玲瓏心思,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對和皇帝的關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這件事不像任何別的事情那樣有個定準。楊欽顯的心意,他明白,他自己的心意,他也明白,但是,因為這個心意,變成女人去給皇帝做後宮,那他是萬萬不願意和不接受的;但有這個心意,現在又真的跑得遠遠的,不理楊欽顯,不理兒子,那他也做不到,所以只能成了現在這個局面。他有時候覺得煩惱時,甚至會想,要是楊欽顯不是皇帝,那也好說,兩人就做契兄弟生活在一起好了,要是楊欽顯是女人,那也好,他會對他明媒正娶攜手到老的,生活也會很美滿,但偏偏是現在這種情況。季衡對楊欽顯的感情,不只是愛情,還有深深的責任,他既要不辜負愛情,又要做好這個責任,真是太難了,除非他既不要臉也不要名聲。故而也就成了現在這種情況。季衡知道自己現在臉皮厚比長城,名聲爛比臭水溝,他自己倒是不很在乎,只是覺得對不住父母。他住在蘅蘭行宮也有十來天了,季府在之前給他送了一次衣物和給小麒兒的玩具,這些自然都是許氏收拾讓送來的,卻又被皇帝賞賜了更多東西回去,這下簡直像說感謝許氏對他的老婆和兒子這些心意,但是不必了。季衡知道許氏骨子裡的驕傲,是以知道她之後恐怕不會再輕易送東西來,沒想到現在卻是來了信,季衡便知道這信的重要性。楊欽顯聽聞季府送了信來,也是一愣,然後對外說道,&ldo;送進來。&rdo;柳升捧著那裝信的盒子進來了,行禮之後呈給了季衡,季衡接過盒子開啟拿裡面的信看,楊欽顯則問柳升,&ldo;送信來之人,回去了嗎?&rdo;柳升道,&ldo;奴婢安排了他在配殿耳房裡等著,還沒有回去。&rdo;楊欽顯還沒說下一句,就見到季衡眉宇之間暗沉了下去,顯然並不是一般事情。楊欽顯讓柳升下去了,這才問季衡,&ldo;君卿,怎麼了?&rdo;季衡也不隱瞞楊欽顯,將信遞給了他,並說道,&ldo;欽顯,我恐怕得趕緊回去。&rdo;楊欽顯看了那信,只見信上寫的是許大舅許明忠病逝,訊息傳給了許氏,許氏讓季衡趕緊回去一趟。楊欽顯便道,&ldo;此時時辰不算晚,朕陪你一起回去吧。&rdo;楊欽顯這樣說,自然是怕季衡回家了就不回來了,故而定然要像牛皮糖一樣粘著的。而根據這信,楊欽顯想,季衡最多回去見一見送信來的許家人,並安慰幾句,也就該沒什麼事了,畢竟許大舅在廣州病死,季衡總不能還要親自去奔喪吧。所以只要他跟著去,季衡便可以在傍晚之前隨自己一起回行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