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阿桔望著洞口,平靜出聲。趙沉沒再逗她,警告她不要亂動,用匕首幫她把兩處繩子挑斷。腳踝還好,手腕上卻多了一道瘀痕,很是刺眼。男人眼底流露出懊惱,轉瞬即逝。阿桔被綁了一天,手都有些僵了,撐著坐起來時沒能發力,還是被男人扶起來的。起身後阿桔迅速避開,想要離他遠些,趙沉一把拉住她:&ldo;想跑?快點過來幫我止血。&rdo;別提這種小傷,他就是廢了一條胳膊,也能困住她。阿桔只是本能地不想挨他太近,並未想過逃跑。這裡應該是荒山野嶺,又是深更半夜……聽他說血還沒止住,阿桔掙脫他手腕,先擦了臉上還未乾涸的血跡,這才低頭看去,只一眼便別開臉。猶豫片刻,阿桔轉到男人右側跪下,對著他手臂道:&ldo;我沒有做過這種事,你告訴我該怎麼做。&rdo;她長髮柔順地披散在肩頭,憔悴臉龐也因火光映照,美如緋玉,眼簾低垂略顯慵懶,倒像是剛剛睡醒。趙沉看得目不轉睛,她這樣放下頭髮,比梳起來還要好看,多了她從不願意給他看的溫柔嬌媚。原本打算得到她心前不再好言好語哄她,此刻又狠不下心腸,趙沉將匕首遞過去,讓阿桔從她襯裙上割些白紗下來。匕首乾乾淨淨,阿桔掃一眼他衣袍,默默轉過身,飛快割了長長一條下來,分成兩段。身後有輕微動靜,他大概也在收拾衣袖吧?阿桔沒有多想,未料重新轉過去時,卻對上一張結實胸膛。阿桔立即轉過頭:&ldo;你這是做什麼?如果你非要戲弄於我,不妨直說,我馬上在你面前死個乾淨!&rdo;趙沉被她突如其來的火氣驚到了,看著溫柔,脾氣倒挺大。他懶懶靠著山壁,慢悠悠解釋道:&ldo;包紮傷口,總要把衣服脫下來,脫半邊跟全脫有何區別?阿桔,如果你還沒狠心到希望我失血過多而死,那就動作快點。&rdo;明明聲音清冷,卻總有戲謔的意味,明明欺負人,卻不會欺負到讓人不得不以死明志的地步。面對此人,阿桔無可奈何,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徹底激怒他。她重新面對他,只盯著眼前傷口,拿起一段紗帶對摺幾次按了上去,過一會兒拿開,傷口還在冒血,阿桔把剩餘的部分再對摺,重新按住。那手臂緊繃有力,霸道地暴露在她面前,阿桔別開眼,不看。山洞裡靜寂,趙沉盯著她,緩緩開口:&ldo;為何不問我是怎麼找過來的?&rdo;阿桔眼睫顫了顫。其實之前聽出他聲音,狂喜之後,她曾懷疑這些人是不是他安排的,直到他受了傷,那些人也都被他殺了,她才否定了那個荒唐念頭。除了幾次威逼,他沒做過太過分的事,她再憎惡他,也不該將任何罪名都安在他身上。她不說話,趙沉抬起左手覆在她手上,阿桔大驚,趙沉一邊用力按著她手一邊解釋:&ldo;你力氣太小,那樣止不住血。&rdo;緊接著跟她說起山下的事,不給她打斷的機會。阿桔看看自己無法掙脫的手,又恨又無奈,只能扭頭聽他說。他種種安排天衣無縫,即便林賢等人都不曾懷疑,騙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更是容易,說完不用阿桔催促,他主動鬆開手。這人就是這樣,舉止過分,但又及時退開,讓人想罵他都沒法罵個理直氣壯。血已經止住了,阿桔拿出另一截乾淨布帶,替他包上,然後她準備起身:&ldo;趙公子,你我這就下山去罷,我想快點見到我爹孃,不想他們擔心一整晚。&rdo;她自己肯定不敢走夜路,有他陪著,她多少心安些。在她起身之前,趙沉再次扣住她手腕:&ldo;剛剛我說過了,我跟你爹約定的最後期限是明日傍晚,明早咱們下山,綽綽有餘。&rdo;跟他在這裡待一個晚上?阿桔想都不想就要拒絕,只是還沒甩開他手,男人忽然用力將她往他那邊拉。阿桔驚慌失措,使出全身力氣反抗,奈何兩人差距懸殊,一下子就被人扯了過去,歪在他腿上,被人抱了個滿懷。&ldo;放開我!&rdo;男人意思再明顯不過,之前被他連番調戲勾起來的怒火燒得阿桔抬手朝男人臉龐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