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道:&ldo;多謝多謝,你不會錯,有錯的都是別人。&rdo;衛蘅&ldo;噗嗤&rdo;笑出聲,旋即就懊惱,她怎麼轉眼就被陸湛這個禽、獸不如的混蛋給逗笑了?陸湛來抱衛蘅,衛蘅輕輕避過,&ldo;不許碰我,成親之前,我都不會再見你的。&rdo;陸湛點點頭,也不強求。&ldo;你快走吧,天就要亮了。&rdo;衛蘅催促道。陸湛道:&ldo;我再坐一會兒,咱們再說說話。&rdo;他不等衛蘅反駁,就繼續道:&ldo;你在杭州住了兩年,我也去杭州遊歷過,還曾遇到過你外家的人。&rdo;衛蘅不知陸湛為何突然提起這個。陸湛嘆息一聲,&ldo;你小舅舅倒是個人物。只可惜有那麼個兒子。&rdo;衛蘅不快地看向陸湛,&ldo;為什麼這麼說?&rdo;陸湛道:&ldo;聽杭州的人說,他好似偏好男風,在家裡連丫頭都不肯用,身邊伺候的都是絕色孌童。&rdo;衛蘅睜大了眼睛,她知道陸湛不是無的放矢的人。&ldo;我也只是忽然想起,所以提一提,畢竟是你小舅舅家,若是能勸得你那表哥回頭也是好事。&rdo;陸湛道。衛蘅只覺得陸湛的話沒頭沒腦,不過他大概也是關心自己,才會說這等閒話給她吧。陸湛早晨走的時候,簡直是一步三回頭,不知偷去了多少香吻,知道最後衛蘅發飆,他才跨出門。衛蘅心裡喜憂摻半,但是害怕居多,總害怕別人能看出她不再是個姑娘了。她心裡簡直恨死了陸湛。陸湛走後三日,衛蘅就從南慧手裡拿到了陸湛的信,信裡說的是他在路上的見聞,從此之後,就是一日一封,軍營裡用來送軍情的快馬,卻被陸湛徇私用來送情書了。每封信開頭都是&ldo;阿蘅吾妻,吾思念若狂……&rdo;其肉麻之處簡直讓衛蘅哭笑不得,陸湛甚至鉅細無遺地連一日三餐吃了什麼都向她報告,好像他就知道女人愛關心這些細節一般。而陸湛走後不久,上京城裡發生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些和衛蘅有關,有些又沒有關。比如,玉壘山南泉庵的淨雲師太犯了事,被刑部捉拿了,這是無關緊要的。還比如魏雅欣忽然有一日就不來女學了,聽說是回家嫁人去了,頗為奇怪。再比如說,衛蘅的外祖母帶著她的小舅母羅氏和何致上京了,這是和衛蘅相關的。羅氏想在上京城為何致尋一門親事,如果沒有陸湛的那番話,衛蘅只當羅氏是想攀高枝,這無可厚非,不過如今看來,她又覺得肯定是杭州沒有姑娘願意嫁入何家,羅氏才會捨近求遠的。私下裡,衛蘅怕何氏給何致說親,萬一害了人家姑娘,今後難做人的還是何氏,都是上京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衛蘅就變著方兒地將何致喜好男風的事情告訴了何氏。何氏心裡有了底,也就不再那麼熱情地幫何致相看姑娘了,反而送了兩個美豔的丫頭給何致,希望他能開開竅。但不管如何,這輩子何氏是一點兒沒有將衛蘅嫁給何致的打算的。來年五月裡,陸湛凱旋歸京,衛蘅和春雪社的姑娘們依然在御街旁邊的茶樓二樓包房裡看齊國公祖孫午門獻俘。衛蘅有些緊張,雖然昨日才得了陸湛的信,但看見信和看見人完全是兩回事,她既想看陸湛,又怕被人看出端倪來,就這樣心虛地瞅一眼,躲一眼,心跳得厲害。馬背上穿著一襲黑色織金戰袍,頭戴紅纓盔,腳踏登雲履的陸湛,昂首挺胸,意氣風發,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朝衛蘅她們的方向看來。衛蘅覺得陸湛的眼神裡帶了鉤子,將她的魂都勾走了。不過陸湛回京後,再也沒有尋過衛蘅,雖然南慧一直在幫他傳信,可是他沒有在要求衛蘅出門跟他見面,衛蘅自己也不清楚她心底的悵然若失是為什麼。不過很快,陸家就託了安國公老夫人上門替陸湛求娶衛蘅,何氏有些擔心衛蘅可能鎮不住陸湛,不想允婚,但是老太太很看好陸湛,衛蘅也是女生外嚮,她不偏袒陸湛不行,這個人可是握著她的致命把柄的。這門親事議得很順利,婚期就定在衛蘅女學結業禮後的第三日。紅央央的洞房裡,陸湛用喜稱挑開衛蘅的蓋頭後,眼睛就像黏在了衛蘅臉上一般,再也挪不開。一旁的喜娘等了良久,只能捂嘴笑道:&ldo;哎呀,新娘倌這是看新娘子看呆了。&rdo;這話引得鬨堂大笑,陸湛才回過神來。撒帳之後,陸湛本該起身去前頭敬酒,由著屋子裡衛蘅的妯娌、親戚女眷等鬧一鬧新娘子,結果他就像被黏在了床上一般,捨不得起身。衛蘅簡直被這麼蠢的陸湛給氣死了,輕輕推了推他,&ldo;你出去敬酒呀!&rdo;陸湛不動,拿眼神示意衛蘅道:我捨不得走。然後陸湛轉頭看著那些看好戲的女眷,意思是讓她們識相一點兒,趕緊散了。不過大概是氣氛太熱鬧,而陸湛此時眼神的殺傷力在愛情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