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妃好手段,難道就不怕殿下怪你專斷橫行?&rdo;郝嬤嬤道。阿霧懶怠搭理郝嬤嬤,&ldo;嬤嬤還病著呢,何必在替我操心這些事,我只求查出了這人,能讓嬤嬤今後安心便滿足了。&rdo;阿霧站起身,拿手絹掃了掃裙子上不存在的灰粒,然後領著一眾人揚長而去。☆、216其實這當口阿霧拿回中饋之權十分的有用,至少在給紫扇和紫墜以及彤管、彤文尋婆家的時候,主動來爭取的人就多了許多。這兩天紫扇和紫墜在府裡走動時,總覺得有無數火辣辣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若這些眼光來自男兒可能還好些,偏偏全來自於府裡的媽媽、婆子還有平日的小姐妹,這多少讓紫扇和紫墜有些起雞皮疙瘩。&ldo;王妃,您行行好,您若真要將我們指人,您直接定了就行,我們都隨主子安排,可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就像我和紫墜是兩塊大肥肉似的。&rdo;紫扇平日和阿霧貧嘴慣了,因此才有這一番抱怨。彤管和彤文正在一旁打算盤對賬,紅藥山房那邊把這些年的賬本全部抬了過來,兩大箱子,阿霧讓彤管和彤文領著翠玲、翠瓏兩個小丫頭算賬,也算是把她們的手藝交給玲、瓏二人,免得她二人去了,阿霧身邊沒個看賬的。且阿霧也託了宮嬤嬤尋門路給她重新找身邊伺候的丫頭。此時彤管和彤文聽了紫扇的話,都在一旁抿嘴笑,紫扇看了憤憤地道:&ldo;你們兩個少幸災樂禍,等主子打發了我兩個,下面就輪到你們了。&rdo;彤管和彤文一聽,臉都一紅,趕緊埋下頭撥弄算盤珠子。紫墜在旁邊拉了拉紫扇的袖子,低聲道:&ldo;奴婢什麼都好,只盼著今後還能進來伺候主子。&rdo;阿霧笑了笑,&ldo;你不說,我也不會放你走的紫墜,我如今就只吃得慣你做的飯菜。&rdo;&ldo;我也不走的,姑娘。&rdo;紫扇這是向阿霧打同情牌了,連舊日的稱呼都用上了。&ldo;這我可不敢肯定。&rdo;阿霧笑道,&ldo;好了,都下去吧,擦亮眼睛自己看看,覺得誰何意了來跟我說就是了。&rdo;紫扇皺皺眉頭嫌棄地道:&ldo;那些人哪裡是來娶我和紫墜這兩個人的,明明就是衝著咱們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頭來的。&rdo;阿霧可不同於紫扇的想法,嘆息道:&ldo;這有什麼,只要你今後日子過得舒坦不就行了,她們有所求難道還不好?我這裡總是會照看你們,她們有所求也就不敢對你們兩個不好。這不比找個無所求的人家好?&rdo;紫扇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可心裡頭那關還是過不去,&ldo;難不成找個只會求人的窩囊廢不成?&rdo;阿霧嗤笑道:&ldo;你就這眼力勁兒,我給你們這麼多時間挑選都白選了?&rdo;紫扇她們去後,彤管、彤文用了五日功夫將祈王府自開府以來的各項開支全都對了一遍,將要緊處寫了摘要給阿霧看,阿霧卻沒想到,郝嬤嬤的賬目如此清楚明白、乾乾淨淨的,這倒是她平日想錯了郝嬤嬤,也難怪楚懋敬重她。把這些賬目過一遍的另一項好處就是,大致明白了府裡各項支出的慣例,今後阿霧行起事來也有前例可援。不過阿霧並不打算大權獨攬,楚懋領了差使出京的這幾日讓阿霧總算可以休息休息,空出時間來思考問題。阿霧望著外頭的斜陽,鋪灑了一天的緋紅,&ldo;去跟陶側妃說,今晚我在醉花蔭擺酒邀她賞月。&rdo;陶思瑤沒料到阿霧會突然邀她喝酒賞月,去到醉花蔭時,遠遠望見阿霧已經在座。醉花蔭是座八角攢尖的木亭,周遭遍植香蘿繁花,梔子花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不遠處清淺的小溪倒映著圓月靜靜流淌,偶爾有微風吹動柳枝,實在是怡人之地。陶思瑤向阿霧福了福,阿霧笑道:&ldo;坐吧,對月邀酒,恕我先喝上了。&rdo;&ldo;此月此景,便是妾先來恐怕也忍不住先喝上。&rdo;陶思瑤笑道。亭中設了兩張矮榻,阿霧向陶思瑤舉了舉手裡的杯子,便斜靠在引枕上,十分松乏的樣子。陶思瑤卻不敢如此,端端正正地坐了,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偷偷拿餘光打量阿霧,只見她白玉似的臉上染了一絲酡色,平日裡極端雅的一個人,這會兒身上卻流著一股灑脫、悠然之氣,眉梢、眼角、唇側,卻又透著一股女兒家的嬌媚來,叫陶思瑤這個女人看了都有些臉紅。養尊處優的嬌嬌氣,紅潤飽滿的氣色,無一處不在透露眼前這個女人的日子過得有多順心,陶思瑤雖然在府裡獨處一隅,可府裡的大事兒卻也瞞不過她的眼睛,最近這位祈王妃大勝紅藥山房的那位,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陶思瑤一時想到自己的處境,兩相對比下來只覺黯然。&ldo;別拘著,這兒就咱們兩人,你也靠一靠吧,成日裡端著不累麼?&rdo;阿霧笑道,話裡已有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