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髮帶繫上,青春洋溢,鏡子裡的人比起簡苒的青春也不遑多讓,歲月畢竟還是眷顧霧濃濃的。晚上7點的時候,霧濃濃準時從計程車上下來,踏上封紫羅家門前的階梯。這種準時的好習慣倒不是她在國外時養成的。想當初她赴約會遲到三個小時算是正常,遲到一個小時,都算是提前了。可是遇上寧墨後,那個魔鬼曾暴力地將她從床上抓起來去赴他的約會,她蓬頭垢面穿著睡裙趿拉著兔頭脫鞋坐在五星級酒店的餐廳裡,別提多丟人了。也算寧墨狠,她這般衣冠不整都能進酒店。整個晚上,寧墨盯著她笑不說,還怕顯得不夠引人注目,破例去餐廳的鋼琴&ldo;深情地&rdo;彈奏了一曲貝多芬的歡樂頌,&ldo;真摯&rdo;地獻給他的未婚妻‐‐霧濃濃小姐。整個酒店的人都看向了霧濃濃龜縮的角落。霧濃濃當時死的心都有了,以她當時的身份,第二天上個花邊小報甚至藉著寧墨的光上個金融時報都可以。只有寧墨一個人,那晚笑得特別歡樂。從那以後,霧濃濃再也沒敢不準時。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霧濃濃還沒從噩夢般的回憶裡緩過勁兒來,就看見寧墨也站在封家大門口。手插在口袋裡,帥氣地斜倚在牆上瞧著她。霧濃濃在心底吐了他一口唾沫,罵了句&ldo;臭流氓&rdo;。 chapter 5霧濃濃踏上臺階,雖然有些緊張以及不習慣,但還是抬著頭直面寧墨的注視,抓著花束的手緊張得有些潤溼了。不可否認,她看見寧墨總是要緊張,無論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霧濃濃絞盡腦汁地想著該用什麼話來寒暄,寧墨倒是好整以暇,彷彿就沒想過要找點兒話頭來說說。這讓霧濃濃將花扔在他臉上的心都有了。幸好這時候門開了。&ldo;濃濃,寧墨,快請進,快請進。&rdo;封紫羅溫暖地對著霧濃濃道:&ldo;想著你沒開車,我還特地讓寧墨去接你一起來。&rdo;封紫羅看來很為她的貼心安排而高興。寧墨側身很紳士地讓開了半步,讓霧濃濃先進門。霧濃濃大力地甩甩頭髮,頭也不回地走進門,髮梢狠狠地刷過寧墨的臉頰,也算是小小地報仇吧。她總不能告訴封紫羅,寧墨根本沒去接她吧。她總不能問寧墨為什麼不來接自己吧,她們的關係那般尷尬,寧墨不來才是正理。可真是這種正理,讓霧濃濃的怒氣無處宣洩。盧家的小圓圓看見寧墨進門,屁顛屁顛就撲了過去,嘴裡甜甜地叫著&ldo;乾爹。&rdo;寧墨將盧小圓抱起,歡喜地捏了捏她的小蘋果臉,&ldo;小胖墩,又長胖了。&rdo;霧濃濃停住了腳步,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寧墨和盧小圓親熱地表演&ldo;父女情&rdo;,心裡想了想,還算寧墨有人性,至少愛小孩。霧濃濃嘴角翹了翹。封紫羅從霧濃濃手裡接過鮮花,&ldo;真漂亮,我去找個花瓶插起來。&rdo;然後轉身從寧墨的手裡接過盧小圓,&ldo;小圓,跟媽媽去插花好不好?&rdo;&ldo;盧域呢?&rdo;霧濃濃無話可講,只能隨便拖出一個人來問問,身為男主人,盧域不出來寒暄確實有些突兀。結果封紫羅有些尷尬地笑笑,&ldo;他在廚房裡大展身手。&rdo;霧濃濃這才尷尬起來,她忽然想起她同盧域之間亂七八糟的關係來,別人躲著她也是正常的。霧濃濃的臉微微地紅了紅,也只能尷尬地陪笑。封紫羅抱了盧小圓離開,明顯就是為了給霧濃濃和寧墨製造獨處的機會。可惜霧濃濃未必感激她的安排,一個人和寧墨待著,他的氣場越來越怕人,不說話,只是嘴角噙著不知是嘲笑還是微笑的表情,讓霧濃濃坐立難安,總是想低下頭,可如今的局面卻容不得她低頭認輸。盧家的工人很快送上了香噴噴的英式奶茶。霧濃濃心裡暗鬆一口氣,端起來嗅了嗅,盧域喜歡喝這種奶茶,所以霧濃濃有一段時間很著迷這個。奈何寧墨一向對這種東西不感冒。遙想起當年自己喝這個的時候,寧墨總是皺著眉不耐地搶過她的杯子,說什麼脂肪含量高,不利於身心健康之類的話,逼著她喝中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