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宇文稷依舊未歸,白以檬看向窗外,雪還在下,“去叫銀影查查,王爺在哪兒?”
“不必查了,人在刑部大牢。”陸矣寬推門進來,“知道你擔心,特來告知。也很好奇,你會如何做?”
白以檬低頭看看肚子,想到白天二人的對話,心底微微下沉。
不祥的預感襲來,可心確卻是定的,“他說過,會以身犯險,也說過不會有事。我信他,也答應過他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可我也不是廢物,萬安谷谷主不是金絲雀,不需要被人保護。
銀影,派人去查,齊王岳丈宋國公,最近跟誰來往。
再去讓毛毛散播留言,齊王買兇毒害翊王妃。”
“是。”
陸矣寬環抱雙臂,“花裡胡哨,華而不實。”手持摺扇敲敲桌子桌子,“別硬撐了,保胎藥喝了吧,你可答應過我,不準動胎氣。”
白以檬倒了一杯喝了口,“放心不至於,他那兒有止疼丹,師父給我的止疼丹,固本培元的功效,他不會有事。”
“你是這麼想?”陸矣寬低下頭,用扇子拍著自己的肩膀,“那也好,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慢著,可是很嚴重?他到底怎樣了?”
陸矣寬站定,指指保胎藥,“再喝兩杯,告訴你。
白以檬喝了兩杯,“說吧。”
“擅闖東宮,行刺太子,導致太子昏迷不醒。陛下大怒,直接押入大牢,據說……上了重刑。”
“哦!”白以檬反倒冷靜下來,開啟櫃子 看見盒子裡果然少了“塊”“豬皮”。
那是她的寶貝,每次捱揍,可全靠這個。雖說如今做了谷主,還懷了孩子,不可能有人動她。
然而骨子裡的習慣,又怎麼能說改就改?
扭頭看向陸矣寬,“二師兄在幫我一忙,可好?”
見白以檬樂呵呵的,反倒不安,“小七不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也別嚇二師兄。二師兄有辦法救人的。”
白以檬搖搖頭,“我為什麼哭,我信他。二師兄你幫不幫我?
“真沒事兒?”陸矣寬還是不放心。
“你不幫算了,我讓龍十七幫我。”
白以檬看起來越正常,陸矣寬越不放心。
等他反應過來,龍十五、龍十七已經現身。
“頭兒,有事兒?”
“三件事,
第一,幫忙送瓶藥給翊王,順便告訴他,我很好,讓他安心。無論聽到什麼都別信。”
第二件,散播出去說翊王妃,因翊王的事兒動了胎氣,昏迷不醒。
第三件,將此事原原本本稟告陛下,不必隱瞞。
龍十五、龍十七面面相覷,前兩條,他們都理解,只是最後一條有點摸不清頭緒。
“頭兒,您沒必要告知陛下。我兄弟二人都不會出賣你。”
陸矣寬笑著點點頭,“你們就按她說的辦。陛下英明,此等雕蟲小技,怎麼能瞞得過去?倘若翊王真的行刺太子,就不是被打入刑部大牢這麼簡單。
刑部是翊王的地盤,底下人怎麼可能真的對他動刑,陛下知道、翊王知道、太子也知道。
這件事兒,不過是演給外人看,翊王妃這麼做,算是幫點小忙。陛下不會怪罪,最多會罵她頑劣不堪。”
龍十五、十七領命,走了。陸矣寬瞪了白以檬一眼,“這步棋很臭,若是陛下不信你,你會被扣上一個干預朝政得罪名。若是陛下信你,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會罰你。”
“你有更好的辦法?”
陸矣寬搖搖頭,“我會什麼也不管,讓翊王自己處理。一個從前被當作儲君培養過的人,不可能是個廢物。”
“你有沒有想過,白以檬可一直都是,不管不顧的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突然改了性子,陛下會不會起疑?”
陸矣寬愕然,驀地大笑,“你是不是也想借此,將龍吟衛踢出去?”
“差不多,可能會遭點罪,但值得。”白以檬打了個哈欠,“二師兄我困了,你回去吧。”
陸矣寬走後,白以檬反倒睡不著,說是不擔心,怎麼可能?坐在月光下看著飛雪滿天。
“谷主,咱們的人傳回訊息,翊王受了點皮肉傷,不礙事兒的。您還懷著孩子,不可以傷心的。”銀絲走進來,輕聲安撫。
白以檬微微頷首,“傳我命令,明天無論發生什麼不得衝動。
我可能會離開幾日,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