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世界涇渭分明。
普通的人聚集在平原地區。
修仙者們,或聚集在各個縹緲的山峰間,或在海中島嶼建立宗派。
不管是哪個宗門,等級森嚴,嚴格地區分內門和外門。
內門弟子乃是嫡傳,關係親近,和師門榮辱與共。
外門弟子基本是散修,主要是為了便於管理修仙者,掛個名而已,和宗門的關係並不親密。
修仙宗門眾多,以天姤宗為首,居於天姤山一片。
離火門是天下公認的邪門歪道,善於御妖、煉器,行事囂張詭異,為正道所不能容。
自兩百年前,離火門掌門被殺之後,離火門便銷聲匿跡,再未出現。偶爾有幾個門徒現世,也如過街老鼠,被打得很慘。
大家都說,離火門已是群龍無首,早晚要消亡。
然而,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
銷聲匿跡百年的離火門忽然大舉進攻天姤宗,且來勢之兇,人數之多,比兩百年前的仙魔大戰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是,那駕馭魔龍,穿著黑色玄甲,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一劍斬落,無數天姤弟子血染白衣。
天姤宗如今是大師姐非櫻仙子主掌大局,她一邊奮力迎戰,一邊焦急地念叨著:“死丫頭還不回來,真要等宗門滅了,才來給我們收屍嗎?”
突然,東邊的天際上,一道流光快速飛來。
桑非晚是不久前才收到訊息,人還未到跟前,便有血雨腥風撲面襲來。
昔日同門慘被屠殺,連關係最為親密的大師姐,也重傷嘔血。
看到她時,非櫻仙子大喊一句:“晚晚小心那個戴面具的!”
桑非晚這才注意到,站在魔龍之上的男人,正在施展魔族陣法,將陣內之人的修為一點點的吸走。
而桑非晚從外而來,未受陣法影響。
殺了他,便是破陣關鍵!
桑非晚不再猶豫,使出一記天風斬,劈向他——
感應到危險,那人一轉頭看到不遠處凌空而立的桑非晚時,吃了一驚。
這一驚之下,讓他躲避的動作也稍稍慢了一些,臉上的面具被劍氣劈成兩半,露出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來。
俞北冥!
“是你?”
桑非晚怎麼也沒想到,才不過月餘不見,那個被自己當成招財貓的小白臉,居然帶著千軍萬馬來屠殺她的師門!
俞北冥也很吃驚:“你不是外門散修弟子?你隱匿了真實實力?你……居然是元嬰境!你騙我?”
桑非晚道:“你也騙了我!你說你無門無派,繼承了你母親的靈力又靠著勤奮苦修才有元嬰境界,可你現在分明已是半仙之境!你還讓我等你三年,結果你轉頭來屠殺我的師門!”
她劍鋒一指,厲喝道:“退兵,否則休怪我不念過去情分!”
俞北冥沒有說話,但是底下的魔陣還在繼續,桑非晚的同門也還在被屠殺。
眼看著大師姐的一隻手臂都被敵人削掉,桑非晚徹底怒了,揮劍攻向俞北冥。
多年的情分,這一刻分崩離析。
這時,遠處的山谷裡傳來一聲悠長的聲音:“住手吧!”
一道精純的力量襲來,輕而易舉地打破了俞北冥設下的魔陣。
與此同時,一個滿頭白髮,但容貌卻依然俊朗出塵的男人飄然而至,擋在桑非晚和俞北冥之間。
底下本已絕望的天姤宗殘餘的門徒,頓時歡撥出聲:
“掌門出關了!太好了!”
而俞北冥只是斜睨著那道貌岸然的男人,神態陌生的,讓桑非晚都無法將他和流連小鎮,與之相伴多年的男人聯絡到一起。
“顧輕塵,你終於捨得出來了。”俞北冥指著天姤山頭上的屍山血海,冷笑著問,“這個禮物,你可滿意?”
顧輕塵面露悲傷,幽幽嘆息:“總歸是我欠了你,欠了你母親的。莫要再株連無辜!”
俞北冥只覺得無比可笑:“株連無辜?這可是你當年做過的事啊。調換一下角色,就讓你覺得無法接受了?”
桑非晚問顧輕塵:“師父,你也認識他?”
顧輕塵拍了拍桑非晚的肩膀,囑咐道:“晚晚,幫你師姐守好山門。以後莫要再貪玩跑出去了,記住了嗎?”
“師父!”
“聽話,下去!”
說著,他振袖一揮,便將桑非晚給推離了身邊。
桑非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