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世界崩塌,一切恢復了最初的混沌模樣,俞北冥被困在其中無法離開。
期間,他也嘗試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用。
他曾試圖用腳步丈量,卻發現無論從哪個方向走,最後都會回到原點。
原點,就是結界就是那些如砂礫般凝聚在一起,多得不可計數的鏡子。
此刻,他站在無數鏡子面前,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桑非晚面前的鏡子。
桑非晚已經在鏡子前站了好幾天。她和俞北冥一樣,試圖用各種辦法開啟鏡中世界,可惜一樣無果。
老丘在她旁邊,愁得抓耳撓腮:“怎麼辦?我師父怎麼辦?他要是永遠出不來了,我可怎麼辦呀。”
唸叨到悲傷處,他捧著俞北冥留給他的鎏金螢石嗚咽哭泣:“師父啊,是徒兒沒用,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到救您的辦法。嗚嗚……師父,您可千萬別死,徒兒還沒來得及孝順您呢!”
俞北冥嘆了口氣:“這是在給我號喪嗎?”
白俊也守在衛生間,往日他總是看俞北冥不順眼,可現在俞北冥為了救他生死未卜,讓他覺得很內疚。
“俞北冥,你這次要是能出來,我以後就不討厭你了。”
張雪雪鼻子酸酸:“俞山主,你真是個騙子。說好的要讓我去守龍山吸靈氣的,你休想食言!”
桑非晚一直沉默地望著鏡子。自來到這個世界,她一直過得順風順水,想要辦的事幾乎沒有辦不到的。
唯獨眼下,任憑她絞盡腦汁也無法救出俞北冥。
“北冥……”她抬起手摸著冰涼光潔的鏡子,喃喃著,“你若無恙,應該能看到我們吧?我該怎麼救你呢?”
“晚晚,別太難過。無論什麼時候,都別難過,不然我會心疼……”
俞北冥抬手,小心翼翼地把手掌印在鏡子上,兩個手即將要觸碰到一起時,鏡子忽然縮小化成砂礫,桑非晚的畫面也隨之消失。
一鏡之隔,兩個世界。近在咫尺,卻連觸碰都做不到!
轉眼間,現實世界的時間過去了一個月。
桑非晚依然沒能找到救出俞北冥的辦法,一切彷彿真的成了無解之局。
鎏金螢石沒有完全破碎,甚至還重新煥發出了光芒,說明他還好端端地活著,可就是出不來了。
而白俊家裡已經被桑非晚、老丘、張雪雪、孟部長等人給佔領了。
雖然桑非晚知道,那個世界裡能看到世間所有的鏡子,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就是覺得,俞北冥當日既然是從白俊家的鏡子入內,破局的辦法就一定還是這面鏡子。
白俊已經連著一個月沒去上班了,總感覺俞北冥是代替他出事的,難免愧疚。
他不敢去桑非晚面前打擾,就天天在張雪雪跟前轉悠著。
“雪雪,你說要是他出不來了,我這輩子可怎麼辦?”
張雪雪皺了皺眉:“你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
她猛然一驚:“你該不會,對俞山主有意思?”
白俊氣的跳腳:“你腦子在想什麼?我就是覺得有點愧疚,總感覺他是給我擋了災。要是當初是我被鏡子抓去的話我……”
“那你現在早死了!”張雪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白俊湊到張雪雪身邊坐下,小聲地說:“你不是錦鯉嗎?不是運氣特別特別好嗎?祖奶奶一直找不到開啟鏡子的辦法,你有沒有可能不小心找到?”
張雪雪嘆了口氣:“我比你更希望俞山主能平安歸來。這些天我也在想辦法啊,可是就是沒辦法嘛!畢竟我只是錦鯉,又不是神。”
白俊瞅了眼衛生間的方向:“祖奶奶現在天天守著我家衛生間也不是回事。想不到辦法,僵在那裡我瞧著心疼。”
為了讓桑非晚從自家的衛生間裡出來,白俊特意找了許多劇本,捧到桑非晚面前:
“祖奶奶,這些劇本兒都很不錯,有電視劇,還有電影的,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給您安排。”
他隨手抽出一個劇本兒:“這個《飛昇》看著不錯,是以修仙為題材的電影,大製作,導演還是國際名導。就是沒找好女主角,我感覺好像是為您量身製作的一樣,角色真的特別貼合。”
桑非晚說:“白俊,我要想辦法救人,沒有心思看劇本。”
白俊說:“可是祖奶奶,您已經在我家衛生間待了一個月了。”
桑非晚目光落在鏡子上:“現實一小時,鏡中便是一天一夜。對我來說只是過了一個月,可北冥在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