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了。”
張縣令這邊要馬上帶人離開,蕭暮雲望著石水鳳,眼睛裡全是擔憂:“水鳳,你自己留在劉府不安全。”
“蕭大哥,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石水鳳拍著胸口保證。
蕭暮雲忽地將一個瓷瓶塞到石水鳳的手心裡。“你的臉怎麼樣了?我這才尋到的良藥,你可先少塗一些試試。據說藥效不錯。”
石水鳳一看這和赫赫裡大哥送她的那瓶一模一樣,雖如此,還是攥緊了藥瓶,心裡格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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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哥,我的臉不嚴重,別擔心。這藥我收著。多謝。”
蕭暮雲嘆了氣,“你這丫頭,總讓人不放心。剛那位貴人,你自己還是小心為妙,不要走太近。”
石老爹終於忍不住了,“蕭捕頭,你倒是勸勸她嘛!她一個小姑娘哪裡能單打獨鬥地在這個狼窩裡頭嘛!”
石水鳳急了,瞪著眼睛,嘟著嘴:“爹!您還是不信我!蕭大哥就不會這樣,蕭大哥一直相信我,是不是,蕭大哥?”
蕭暮雲有些騎虎難下,只好衝她展顏一笑,那笑落在石水鳳眼裡,卻比那哭還要難看。
“我妹子當然機智又勇敢!但還是要萬事小心,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就跑。”
石水鳳拍了拍剛才石老爹遞給她的那個布包,“放心吧,蕭大哥。”蕭暮雲心領神會,無奈地抿抿唇角。
捕快張挺突然來了一句:“喂!三小姐!剛我們頭兒給你的那藥可老貴啦!你可一定要用啊!頭兒可是預支了半年的薪銀才買到!這錢都可以娶了小媳婦兒回來了!”
石水鳳臉紅了下,“啊。”也不知道繼續說什麼。
眾人都像起鬨一般,哈哈樂起來。
蕭暮雲鮮少地不太自然地別過臉,不再看石水鳳的表情。轉而走過去,一拳打在張挺胸前,“閉嘴!”
張挺笑著揉著自己胸口,犟嘴道,“哎呀!頭兒!就是讓我閉上嘴,那事實也是那麼一回事兒!”
這時,站在另幾步遠的陳嬤嬤終於等不及了,邊走過來,邊衝著這邊喊話:“小閨女!差不多了啊!張縣令還要乘馬車趕回去呢!這裡山路不好走,夜裡還有野獸出沒,可別耽誤工夫!”
石水鳳就這麼匆匆地跟石老爹和蕭暮雲等人道了別,被陳嬤嬤這麼硬拉著走了。她忽然有種自己成了香餑餑的錯覺。
窗外,冷月如勾,綺雲翩翩,夜空如同靜止了的一潭深水。
房間內,青銅鏤空的香爐裡飄一縷悠悠的暖香。
這香初聞微苦,漸漸回甘,散播開來一波波暖烘烘的氣息,使得側躺在床榻之上的男子睡意更濃。
此時,微風輕拂,紗簾搖曳。
一道人影飄然而至,恰落在床榻邊緣,他拔出腰間長劍,劍鋒橫在床榻上男子的喉結處,只要他用力一動,必將血濺當場。
男子緩緩睜開惺忪睡眼,勾著愉悅的唇角:“表哥,果真要將表弟的頭斬於劍下麼?”
蕭暮雲稍抬手一拉動劍鋒,在男子喉結處颳起一道淺顯的紅砂。
隨後,便扭轉手腕,乾脆利落地收了劍,幾步轉身床榻對面的藤椅,手一掀衣袂,輕盈落座:“你還是那般,沒有長進。”
男子也疏懶地坐起身,走到床邊的桌前,抻著脖子,對著銅鏡,皺著眉頭,輕摸著剛剛被蕭暮雲留下的紅痕。
隨後又重新癱在床上,一邊拿眼睛斜睨著蕭暮雲,一邊把弄著垂落在枕邊,用來綁住紗簾的流蘇穗子。
“我長進什麼?勇冠侯的頭銜早晚都是我的。我還需要長進什麼?”
他丟開那流蘇,側過身望著蕭暮雲,眼神裡帶著唏噓:“世子爺的頭銜你倒是不稀罕,害得舅父現在還病著。”
“他的病,與我無干。”蕭暮雲如他預料那般又黑了臉。
男子徹底躺平,仰著頭,兩眼瞪著床上方的頂棚,幾分賭氣地說:“行!你就是要跟舅父決裂。那世子也只有你,其他人算個什麼東西?!我只認你!哥!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每年春節期間,你我兄弟幾個都在外祖家的那個亭子裡,冒著大雪,支架子烤鹿肉。你全都忘了?是不是?”
男子說著說著,由激動變得傷感,最後頹然地合上雙眼,不知是太過難受,還是困得要睡著了。
蕭暮雲低頭擺弄著面前茶桌上那瓷花瓶裡的驅蚊草。
這種草的枝葉纖細,彎曲的枝條上分叉極多,極容易相互“抱團”,這樣一大捧驅蚊草時常盤根錯節,相互糾纏在一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