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止,好多地方。&rdo;齊祭皺眉,她似乎有點緊張,&ldo;快走。&rdo;單桐還有些猶疑:&ldo;可爆炸應該都是人為的,只要不是喪屍來襲,沒什麼可怕的吧。&rdo;齊祭抿嘴,許久憋出一句:&ldo;我不怕,喪屍。&rdo;單桐看著齊祭,阿狗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她瞪著自己,但手卻抓著阿狗的衣角,緊緊的。你怕的是,人類嗎?嘆氣,單桐點頭微笑:&ldo;那就走吧,我去叫沈敬東他們。&rdo;雖然不明就裡,但是不想留在原地其他也無可依靠的翟豔母子只能起來,穿好衣服拿著白天準備好的行李,連跟紀正他們道別都沒有,直接準備往外去。白天的時候眾人齊心協力利用廢棄的車子架起了一個簡陋的天橋,車頂滑而窄小,喪屍爬上來也站不久,此刻雖然車子邊都是喪屍,但是隻要快一點奔到卡車上開走,還是沒什麼大危險的,阿狗前面,齊祭殿後,幾人在幾個守夜人的注視中一個又一個翻過了牆。可當齊祭剛跳下牆頭站在一輛車頂,忽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遠處快速的逼近,轉眼就到了辦事處上方,一架直升機打著探照燈照著下方,人聲開始響起來,倖存者們紛紛開窗往外看,一個廣播聲響起:&ldo;下面的人注意,下面的人注意,五公里外爆發大規模喪屍潮,正向快速向這邊湧來,軍方組織的救援五分鐘後就到,請只攜帶隨身物品,你們有五分鐘時間準備;下面的人注意,下面的人注意……&rdo;廣播響亮,驚起一片喪屍嚎叫,探照燈下車子間喪屍舉起的手如演唱會的瘋狂粉絲,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還站在車頂上的單桐幾人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探照燈中,在喪屍的浪潮中顯得那麼孤立無援,直升機立刻飛到上方,有人用喇叭大喊:&ldo;下面車上的人注意,我們馬上放下繩梯,不要慌張,我們馬上放下繩梯!&rdo;辦事處被這麼一驚動,已經鬧哄哄了,完全沒了什麼防備喪屍注意的小心翼翼,驚慌失措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ldo;位置有限,先到先上!我們將盡全力帶走你們所有人!&rdo;廣播道。盡全力,他們沒法帶走所有人!活下來的都不是傻子,所有人都呆住了!單桐本來還在想以齊祭的性格肯定理也不理上了卡車管自己開走,他也是這麼打算的,可聽完這句話,他忽然就頭皮發麻了。看這情況,事態遠比想象的嚴重的多,所謂的救援,也就是他們逃跑的時候看到這兒依稀有個倖存者營地,不願意見死不救,才抱著一絲僥倖順帶帶走幾個倖存者。而此時,作為在直升機上的人眼中急需救援的人,繩梯已經降到了翟豔面前,她站在最中間,正望向齊祭,她大致有點知道齊祭的思維,正在等待齊祭做決定。齊祭退後了一步,她往卡車的方向看了看。單桐一陣絕望,他大吼:&ldo;齊祭!上去!聽我一回!上去!你不上去,我們都得死!&rdo;齊祭的猶豫只有一秒,她果斷幾步跳過來,抬手蹭蹭蹭爬上了繩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聽話,所有人忙不迭往上爬的時候,心裡都鬆了一口氣。如果齊祭不肯上直升機,他們到底該如何做,還真是個艱難的抉擇,上,這是個活命的機會,不上,跟著齊祭……真是前途未卜。五人陸陸續續上了直升機的功夫,遠處又有一架直升機過來了,這是兩家軍用的貨運直升機,但是容量怎麼都不會太大,直升機上本來就坐了四個人,加上他們五個,已經滿滿當當了。可是此時,所謂的救援,只是多了一架直升機。三十多個倖存者,怎麼可能坐上兩架還能載頂多十七八人的直升機?!沈敬東不禁心寒:&ldo;這就是救援嗎?&rdo;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年輕軍人往旁邊擠了擠,並沒多話:&ldo;活著就舒舒服服的坐著。&rdo;沈敬東沒有坐過去,他探頭往下面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逃離當希望和絕望被擠壓到合體時,誕生出的是什麼?是一種名叫瘋狂的怪物。齊祭等人的上機刺激了這群還茫然的人,危急中鍛鍊的直覺讓他們意識到,頭頂上盤旋的,可能真的是最後一條生路了。一時間,群魔亂舞。可以看到,那幾個老人幾乎在下一刻就放棄了行動,有幾個人默默的走進了房中,其中還有那個失去了女兒的中年婦女。他們走到了門口,年輕的攙扶著年老的,仰頭望著忙不迭爬上圍牆的人群,探照燈偶然掃過,他們的表情有哀傷的,那些病人和婦女是絕望的,可已經沒了嚮往,老人的表情,更多的是安詳。那個在齊祭和某母女因為斷頭飯問題起爭執時勸和的老人,他甚至微微的帶著微笑,即使臉上的褶皺已經多得看不到眼睛。牆頭的瘋狂和屋簷下的寧靜組成的反差竟然給人一種地獄的感覺,讓人